這個女人還真是——
這么快就把趕我的那茬子給忘了?現(xiàn)在卻又開始對我發(fā)號施令了?
本來這件事就跟我怕不怕沒關(guān)系,我真正在意的是,他們能在心里接納我。
這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我快步的走到秦玥身邊,秦玥卻是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便伸手指著土墻面對我冷冷的說道:“從這里挖一個十字洞引出來,十字交界一米,兩邊縱向各一米,十字交界前一點(diǎn)五米,這個你能做到嗎?”
能!當(dāng)然能,只是鐵锨被我撂在上面了。
“張兵,接著你的家伙?!?br/>
顧一成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一回頭,便看到被我撂在上面的那把鐵锨向我迎頭飛來。
我趕忙伸手接住了被顧一成扔來的鐵锨。
秦玥向后退了兩步,那意思是給我留下充足的作業(yè)空間。
我拿著鐵锨走到了秦玥剛才站立的位置。
將鐵锨往地上一插,狠狠的在兩只手心上唾了兩口。
這是一個習(xí)慣,一個很俗的習(xí)慣,農(nóng)地里干活的農(nóng)民都愛這么在手心里唾兩口。
我也不知道這在手心里唾兩口有啥子作用,反正就是覺得這么一唾,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抄起鐵锨,我便開始按照秦玥的要求開始掘洞了。
將锨頭插進(jìn)土墻里,我便突然察覺到,這面土墻里的土要比上面的土更松了。
不但更松,還更潮濕。
這一锨頭進(jìn)去,便能帶出滿锨的濕土。
這又松又濕的土,也讓我的掘洞工作比之前更快了。
沒讓秦玥他們等太久,我便完成了秦玥所交代的任務(wù)。
從土洞里走出來,秦玥、成叔他們四個就杵在洞口看著我,不,準(zhǔn)確的說,是看著我身后的洞口。
不知為啥,我感覺秦玥臉上的神色比之前好像更加凝重了許多。
而茍喜來的手里還攥著一把我從土洞里掘出來的濕土。
茍喜來正在用手指搓著手里的濕土,那一雙眉毛也都快和眼皮擠在一起了。
我再看向顧一成和成叔,他兩人也是緊皺著眉頭。
這是咋了?他們這一個個的這是咋回事?
這四個人堵住了我出去的路,我也只能站在土洞前干等著秦玥他們。
“太奇怪了,這怎么可能呢?”
茍喜來的額頭都已經(jīng)擠成了一個川字。
“這絕對是陰陽土?!?br/>
“前有陰陽河,再有陰陽土,秦小姐,茍某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茍喜來的聲音也是帶著一種深沉與凝重。
茍喜來說的是大白話,我能聽得懂。
這陰陽河我已經(jīng)知道是啥了,可這陰陽土又是個啥子?
“茍先生,你是想說,那條陰陽河是這片山巒的第一道守衛(wèi)是吧?!?br/>
秦玥冰冷的聲音在這座墓穴里響起。
在秦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沒錯!
壓抑!在秦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成叔他們臉上寫滿了壓抑兩個字。
“有點(diǎn)意思,現(xiàn)在是真有點(diǎn)意思了?!?br/>
顧一成掃了一眼墓穴,那眼睛里面閃動著一種躍躍欲試的光芒。
“顧通鑒,茍某收回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你我二人都眼拙了?!?br/>
茍喜來將手里的土丟在了地上,看向顧一成沉聲說道。
茍喜來向顧一成說的這句話是真誠的,那一雙眼睛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
“通曉北燕風(fēng)俗,用一條陰陽河來阻墓賊,再用陰陽土做穴,這些唐人可不普通啊?!?br/>
成叔也是用一種不知是贊嘆還是感慨的語氣說道。
“用自相矛盾的方式來達(dá)到他們死后化龍登天的目的,黃龍箓,他們用黃龍箓在驅(qū)什么?陰陽土,他們在墓洞中參雜陰陽土又是在防范著什么?絕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防范墓賊?!?br/>
秦玥也是皺著眉頭說道。
我大概是聽明白了,不是大概是全都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