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著就地就把這張人皮給他么的埋了,可是我也不知道為啥,看著人皮上那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字,我竟然又不那么害怕了。
好像并不滲人??!
我鬼使神差的將地上的人皮給撿了起來,并小心翼翼的疊成了一個手帕。
放兜里?有些膈應(yīng),可是不貼身放在身上,我又覺得很不放心。
抄起白布裹,我就回到了老窯。
床白天的時候就被我給大卸八塊了,這下可好,我連個他么的睡覺的地兒都沒了。
就地把丟在地上的被子鋪開,手里拿著人皮。
我躺在被子里,想著這一天所發(fā)生的事,想著想著,就給睡著了。
什么時候睡著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怎么醒的。
被人他么的給搖醒的,老窯的門是大開著的,這些人什么時候進來的我他么的也不知道。
睜開眼睛,我這口老窯子里站的全他么的是人。
老窯滿共就屁大點的地兒,這一屋子人就他么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有些懵,不是有些,是真的懵逼了。
我被這一屋子的人當(dāng)只猴兒的在看著。
這一屋子的人還他么全是男的,不,有個女的,我在清一色的男人堆里,終于看到了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
一個女人,一個看著很年輕的女人,這個年輕女人扎著長長的馬尾,身上套著一件灰風(fēng)衣,腳上瞪著一雙一看就很值錢的平底黑皮靴。
一身行頭價值不菲不說,這個站在我老窯里的女人身段還賊他么的好,那一雙腿,簡直了,跟兩條竹竿一樣的筆直。
在這一屋子人里,我還看到了六張熟悉的面孔。
劉根社和我爸生前的五個工友,他們赫然在列。
我清楚的記得他們連夜去縣城見買主了。
買主!
對,沒錯,這一屋子的陌生人的身份是買主!
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這劉根社他們在這窩人跟前,連個大氣都他么的不敢出一下,
我承認(rèn)在這一刻我慫了,慫的看向了這老窯里唯一的一個女人。
這女人長的很漂亮,瓜子臉,柳黛眉,就是那一雙眼睛有些冷。
女人雙手插在風(fēng)衣的口袋里,給了我一個讓我有些意亂神迷的眼神。
我還沒從女人這個讓我意亂神迷的眼神里拔出來,就突然覺得身子他么的一涼。
一股風(fēng)來的快,去的也快,我蓋在身上的被子就被站在我身前的兩個冷面男給一把掀開了。
掀開我的被子就不說了,還他么的把我被子里的白布裹給順手抄了起來。
這我他么的可就不干了,這白布裹里的東西可關(guān)乎著我的后半生呢。
我噌的一下從被子里站了起來,這一屋子里的冷面男們也是噌的一下把我圍在了他們中間。
“小姐。”
我聽到了一聲男人的聲音,并在人縫里看到我的白布裹已經(jīng)被一個冷面男拿到了這個女人的眼前。
一個站在女人身邊的冷面男,上前一步打開了我的白布裹,那一雙我爸留給我的漢代官靴也徹底的暴露在了女人的眼里。
我能在人縫里看到女人并沒有從風(fēng)衣的口袋里抽出雙手。
我也能看到女人的眼睛里那一沉不變的冷色。
“從樣式上來看,朝代沒錯,這雙官靴確實是漢朝上朝時所穿的方履?!?br/>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我的老窯里響起,聽聲音,這個男人應(yīng)該也是個年輕人。
只是我被這一窩人夾在了中間,并看不到這個說話的男人。
“嗯!”
我聽到這個冷艷女人輕輕的“嗯”了一聲,這個“嗯”很冷,就好像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一樣。
“因為官衣上沒有印綬,這雙方履面上的紋路也早已被地蝕侵蝕,不過,我可以基本的確定,應(yīng)該就是他了?!?br/>
“應(yīng)該?”
我在人縫里看到這個冷艷女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請你來,可不是要你對我說應(yīng)該兩個字的?!?br/>
女人的聲音真的很冷,和冬天里的冰凌子一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