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筆賬要和他算?!绷忠鄺鞯穆曇?,在許殿武的耳邊回響。
許殿武不斷掙扎著,想要阻止林亦楓帶著自己女兒做出赴死的行為,但是那股牽引的力量,卻硬生生將他與陸殿英二人拖到了廢墟的邊緣。
“雜碎!我可不止一筆賬要和你算?。?!”
“我不會讓你這么輕松的死去的?!蓖嗳毖壑袣⒁鈴浡?,看著林亦楓朝他走來,為了防止林亦楓與許亦心抱著做亡命鴛鴦而一心尋死的念頭,他竟減緩了前沖的步伐。
林亦楓造就了他的今天,令他失去愛人、失去地位,甚至最終要背叛自己的宗門,他決不允許林亦楓痛快的死去,他一定要讓林亦楓承受多于他千倍萬倍的痛苦與折磨,最終在無盡的乞求與哀嚎中死去。
至于許亦心,將是屬于他的,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將讓她徹底屬于自己。
“我很后悔?!绷忠鄺鞯氐?,雖然不解于望亦缺的來勢為何速度銳減,但他并未多想,身形稍稍一側(cè),空著的左手驟然朝望亦缺砸去。
“喜歡舞刀弄劍的雜碎,你的劍呢?”望亦缺露出一抹獰笑,長滿黑色尖刺的手掌朝著林亦楓的左手抓去。
方才在他疏忽之下,被林亦楓暗算所傷,這對于他而言,是極大的恥辱,為了回報這份恥辱,他要先撕碎林亦楓那雙握劍的手。
面對望亦缺恐怖的手掌,林亦楓毫不動容,拳頭維持著原本的軌跡,依舊轟向望亦缺的胸口。
“你是想先讓我撕下你的血肉,還是直接一寸寸捏碎骨頭呢?”望亦缺的手掌距離林亦楓的腕間不過三寸之遙,林亦楓想要打中他的胸口,簡直就是妄想。再者說,自己即使讓他打中胸口,林亦楓的手恐怕只會反被他胸口上的尖刺扎得血肉模糊。
“心兒!”許殿武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瘋狂地想要朝林亦楓沖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林亦楓的腕間,竟在被望亦缺抓住的瞬間,炸開一輪金光,彈開了望亦缺的手掌。而后,他揮砸出去的拳頭陡然加速,快到望亦缺都來不及反應(yīng),直接被其砸在了胸口那一排尖刺上。
“這不可能?!蓖嗳彪p眼瞪得滾圓,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蹦出了,在他胸口之上,那一排堅如鋼鐵的黑刺,瞬間折斷??瓷先ケ人鬯樵S殿武的十月障還要來得輕松。
下一刻,林亦楓的拳頭砸在他的胸口,一股難以想象的磅礴力道席卷開來,望亦缺感覺自己被黑色霧氣重鑄的魔軀,竟無法阻止這股力道的蔓延。隨著劇烈的疼痛遍布全身,噗的一聲輕響,大片黑色血液飛濺,望亦缺那長滿尖刺的魔軀在許殿武夫妻二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四分五裂,被轟入了廢墟當(dāng)中,掀起漫天碎屑。
“當(dāng)年就不該留你一命?!绷忠鄺鞒嗳憋w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輕描淡寫地收回了拳頭,手掌撫過許亦心柔順的秀發(fā),輕柔地為她摘掉了發(fā)絲間的木屑。
“你...你真月決修煉到什么層次了,八月、八月極限..還是?”隨著望亦缺倒飛出去,許殿武不再受那股牽引力的束縛,頓時大步流星,一臉震驚的來到林亦楓身邊。
就在不久前,看著林亦楓漫不經(jīng)心地影響望亦缺,他與當(dāng)時的望亦缺幾乎抱著完全相同的想法,絕望地以為林亦楓這是要拉著許亦心一同赴死,好做同生同死的亡命鴛鴦??扇缃竦慕Y(jié)果,卻徹底顛覆了他的想象。
七八年前,修為幾乎處在同代人末尾,成天飽受欺凌的林亦楓,一轉(zhuǎn)眼竟然已經(jīng)成為需要他仰望的存在了。對于許殿武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當(dāng)年,林亦楓打殘望亦缺時,許殿武并不在場。一直以來,他并不相信林亦楓是憑借自身實力擊敗望亦缺的,和很多人一般,他始終懷疑林亦楓所謂的一拳制敵,有很大的虛假成分。
說不定只是他在外三年,行走峰州的過程中,得到了某些特殊機(jī)遇,以此暗算了望亦缺。
直到今天,許殿武才知道,包括他在內(nèi),閣中那些高傲自滿的修者,多年來對于林亦楓的蔑視與偏見,是多么的愚蠢。
林亦楓沒有回答他,兩道劍眉皺起,眼神一陣飄忽。
許殿武見狀,尷尬地撇了撇嘴,從林亦楓懷中拉出了一臉羞紅,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的許亦心,仔細(xì)確認(rèn)女兒在林亦楓的保護(hù)下安然無恙后,才不禁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