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哪里受得了如此挑釁?
他完全抑制不住怒火。
“殺了他,給我殺了這小子!”
便有許多保鏢撲向蘇塵。
蘇塵繼續(xù)剝葡萄。
一個寸頭青年攔住那些保鏢。
“哥幾個,這玩意兒可不怎么長眼。”
氣勢洶洶的保鏢們、就全都傻眼。
他們看到了一把好大的東西。
渾身黢黑,通體冰涼,寸頭青年斜斜撥弄著纖細的扳機,只要他扣下,就能轟掉一個人的腦袋。
帝國的禁止行槍令,執(zhí)行可是極為嚴格。
如此一把黑洞洞的武器橫亙在眼前,威懾力勝過千言萬語。
“先生,蘭姐不放心,讓我進來保護您。”
寸頭青年躬身給蘇塵行禮。
“知道了?!?br/> 蘇塵擺擺手:
“小李,把這玩意兒收起來,動不動就亮家伙,也太粗魯了?!?br/> 叫小李的寸頭青年、也就把那東西收了起來,躬身站在蘇塵身旁。
陳安臉頰開始抽搐。
那武器是沙場所用,而且他們這么明晃晃地擺出來。
那說明、害死他兒子的這小子可能來自……軍中?
即便是四大家族、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去硬碰那方勢力的。
“你……你到底是誰?我陳家跟你無冤無仇……”
蘇塵緩緩抬頭,眼中緩緩蘊上一抹寒意。
“倒是忘了自我介紹。”
“陳先生,我叫蘇塵,南郡前首富蘇定方,是我義父?!?br/> 眾人也就炸了鍋。
蘇定方,南郡前首富。
寒門出生、白手起家的傳奇、卻在三年前從君天酒店天臺一躍而下、尸骨無存。
千億身家被四大家族瓜分。
官方說法是跳樓自殺。
但眾人都知道,蘇定方的死、與四大家族脫不開干系。
“蘇定方義子?”
陳安眼瞳一縮。
“你……想干什么?”
“這還不夠明顯?”
蘇塵指著陳霄的尸體。
陳安咬了咬牙、寒聲道:
“你義父是自殺而亡,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你殺我兒子,卻是證據(jù)確鑿!”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來歷,也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撐腰,你敢公然害死我兒子,便得償命?!?br/> “你也休想逃走!”
“逃?”
蘇塵搖了搖頭:
“你們害我義父,吞他家業(yè)。如此滔天血仇,哪里是殺一個陳霄就能解決的?”
“我今天來這里,主要是通知你們四大家族一件事?!?br/> “三月后,我義父忌日,我要給他遷墳重葬,我要你們四大家主給他抬棺撫靈?!?br/> “待我義父下葬后,我還要割你們四大家族八百腦袋。”
“筑京觀,祭我父!”
這番話平鋪直敘,沒有絲毫殺氣。
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這是焚天之怒!
“想將我們四大家族滅族,就憑你?!”
陳安怒極而笑。
“小子,相信我,你很快就被變成一具尸體!”
他已經聽到喧囂的警笛聲。
巡捕署的人,已經趕來!
果然酒店門口、開來了十多輛藍白相間的大車。
百多名巡捕,飛速下車,將酒店所有門口封鎖。
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帶著十多個巡捕外勤,走進酒店。
南郡巡捕署長,方天賜。
“不準動!”
“舉起手來!”
一群來人拔出黑洞洞的配槍,全數(shù)瞄準蘇塵。
蘇塵卻依舊在剝葡萄。
方天賜走到蘇塵面前、滿臉盛怒:
“小子——”
蘇塵扔了顆剝好的葡萄進嘴里。
這里的酒難喝,葡萄是當真不錯,汁甜味美無核,日照很充分,品種很優(yōu)良。
“你再不抱頭投降,我便將你當場擊斃!”
方天賜見過許多窮兇極惡的人、也見過許多無法無天的人。
卻沒見過眼前這位如此囂張的人!??!
小李走到方天賜面前。
“胖哥哥,認識么?”
掏出一張證件。
方天賜接過。
“李存孝,絕塵軍鷹揚少官?!?br/> 心中一凜。
少官其實沒什么,問題是“鷹揚”二字。
這是絕塵軍中極為罕見的封號少官。
不過——
再怎么前程似錦,也只是少官。
“我當是多大的來頭,原來只是個少官。老子有權限逮捕他?!?br/> “你似乎誤解了什么……”
李存孝按按眉心。
“這是我的證件……我家先生的,你……沒資格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