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煙面沉似水,冷聲道:“既見王爺,為何不行禮?”
屋內(nèi)氣氛又變得緊張起來。
在此劍拔弩張之時,韓煥文忽然笑了,他將手放在了冷煙那只緊握刀柄的手上,說道:“方丈和這位真人乃是修行之人,自不必行禮,剩下的兩位也都是江湖中人,江湖兒女自然不必遵朝堂那一套禮數(shù)?!?br/>
只見那位冷若冰霜的冷美人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紅暈,她立刻推開韓煥文的手之后又將自己的手自然地垂在身側(cè)。
韓煥文看了看江千浪一行人的表情,笑道:“如此看來,幾位也是為了這情人鼓而來的?”
見幾人沒搭話,韓煥文看向江千浪道:“當年那場論劍我曾一睹江少俠風(fēng)采,想不到時隔多年,江少俠之風(fēng)采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br/>
江千浪嘆了口氣,道:“想不到那日遇到的人竟是三皇子殿下,恕在下眼拙,竟未認出來?!?br/>
韓煥文則是擺了擺手,道:“本王那日也并未想讓你們認出,無礙的無礙的?!?br/>
方丈忽然笑道:“想不到幾位施主居然曾有過一面之緣,如此甚好,正所謂有緣千里相會,大可不必如此劍拔弩張?!?br/>
此言一出,屋內(nèi)氣氛才恢復(fù)如常。
韓煥文輕搖折扇,道:“聽江湖傳言,這前朝遺物情人鼓可是在江少俠手里?”
江千浪道:“江湖傳言畢竟是江湖傳言,三殿下不會是聽信了吧?”
韓煥文哈哈一笑,道:“本王自然是不信,傳言這東西虛無縹緲,比起耳聞,本王更相信眼見為實?!?br/>
江千浪也笑道:“所以三殿下此行前來就是為了要一個眼見為實?”
韓煥文點了點頭,道:“沒錯,今日得見江少俠,本王方才確信傳言是假的。”
江千浪問道:“這是為何?”
韓煥文笑道:“這其中的道理顯而易見,你們來這少林寺難道不也是沖著尋找情人鼓的線索而來?既然你我目的相同,那情人鼓自然就不在你的身上。”
江千浪慨然道:“倘若天下之人都能像三殿下這般思考,恐怕我現(xiàn)在也不會因為此事而發(fā)愁了?!?br/>
韓煥文搖了搖頭道:“自古以來便是愚者眾,智者寡,向來都是聽信謠言者居多,能辨別真?zhèn)握呱僦稚??!?br/>
江千浪嘆了口氣,道:“是也是也,這第一件事三殿下已經(jīng)得到答案,卻不知三殿下這第二件事是何事?”
韓煥文又搖了搖折扇,笑道:“本王的第二件事,是來這要個人?!?br/>
方丈似乎也沒想到韓煥文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即一愣,然后問道:“這......不知三殿下所要何人?”
韓煥文道:“本王所要之人并不是少林寺中人?!?br/>
江千浪問道:“那三殿下所要之人是......”
韓煥文道:“本王所要之人,需有可勝千軍之能。”
此言一出,眾人忍不住大驚。
方丈面色一變,卻未多言。
花二爺大驚,問道:“三殿下可是玩笑了,這一人可抵千軍?”
韓煥文依舊面帶微笑,道:“對,在本王眼中此人有可勝千軍之能。”
鶴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面色凝重的看向住持。
卻見方丈此刻已經(jīng)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已經(jīng)入定,全然不管眼前事。
花二爺又問道:“這......還請三殿下明示?!?br/>
韓煥文輕輕合上了折扇,一瞬不瞬的看向江千浪道:“此人,就是江千浪江少俠?!?br/>
此言一出,屋內(nèi)眾人瞬間沉默。
江千浪面色凝重,問道:“不知......三殿下要在下做何事?”
韓煥文笑道:“本王需要你的幫助,至于具體是什么事,那要等江少俠答應(yīng)本王之后才能告知?!?br/>
江千浪心下一沉,道:“多謝三殿下如此看中江某,只可惜江某本是江湖中人,瀟灑自由慣了,無意卷入朝堂斗爭?!?br/>
韓煥文道:“江少俠已經(jīng)見過飛禽的人了吧,不知是鷺還是鴉。”
江千浪面色變了一變,卻仍未多言。
韓煥文道:“應(yīng)該是鷺,若是鴉的話恐怕以他的性格早已死在你的劍下了。”
江千浪沉默,表情確是不置可否。
韓煥文笑道:“飛禽是韓煥廣手底下的人,不知二哥他是盯上情人鼓還是盯上江少俠了。”
江千浪面色一沉,道:“這情人鼓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何皇室的人也會盯上?”
韓煥文道:“這情人鼓確有一件驚天秘密,不過,本王暫時不能告訴江少俠。”
韓煥文說罷,將扇墜取下遞給江千浪,道:“無論江少俠何時有意,都可憑借此玉墜交給春香樓的老板,她自會帶你找到本王,屆時,本王會對江少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見江千浪還是猶豫不定,韓煥文又道:“就算江少俠一直無意也沒關(guān)系,那就當是本王與江少俠交個朋友了?!?br/>
江千浪這才伸手接過了玉墜,玉墜的雕工極其精細,中間鑲嵌了一條金龍,看起來頗有皇室風(fēng)格。
江千浪道:“如此,江某謝過三殿下了。”
韓煥文笑道:“免了吧,到時候也許是本王該謝你也未可知?!?br/>
按說身份如此尊貴的人應(yīng)該有些架子,可眼前這位三殿下一舉一動哪有一點皇子的架子?說是江湖中人也不為過。
江千浪看著眼前的這位三殿下,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圖。
韓煥文臉上依然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笑容里透露出的是無比的自信,就好像他篤定江千浪一定會去找他一樣。
見眾人半天無話,韓煥文道:“本王來此就是為了這兩件事,現(xiàn)如今這兩件事已了,本王也該走了。”
他作勢要走,只聽窗外傳來利器破空之聲,“嗖”的一下,一道寒芒直射屋內(nèi)。
一枚飛鏢釘在屋內(nèi)的墻上,江千浪整個人已如一支離弦的利箭般竄出屋去,朝著暗器飛來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