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我的記憶中反復(fù)的出現(xiàn)青紅色的鴛鴦劍,我們先從鴛鴦劍查起,看看能不能得到些線索?!毕嘈糯禾铱隙ㄊ亲约喝说拇笮〗愫痛禾疑塘康?。
“小姐,我們應(yīng)該從何查起呢?別人要是問我們?yōu)槭裁床檫@個,我們應(yīng)該怎么回答?”春桃的表情有些為難。
“這我都想好了,咱們將京城所有的說書先生找個遍,聽個遍。當(dāng)然,也不能放過比較熱鬧的地方,聽聽外鄉(xiāng)人的交談中有沒有人提到鴛鴦劍。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本小姐做了個夢,夢到鴛鴦劍,非要找到不可。反正我的名聲在外面又不怎么樣,多一個惡名又能怎么樣?!”大小姐將腿一抬,一只腳踩在太師椅上霸氣的說道。
大小姐與春桃換了身男裝準(zhǔn)備偷偷從后花園溜出門,沒想到讓到后花園賞花的老爺夫人逮了個正著。
“惠兒,你打扮成這個樣子是要去哪?”穿著華麗的個子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五六左右,皮膚稍帶一丁點亞洲黃的老夫人問道。
被問住的惠兒大小姐眼睛滴溜一轉(zhuǎn),回答道:“娘,孩兒這不是想聽人說書,豐富一下見聞嗎?!”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為父讓你到學(xué)院好好讀書,你倒好,整天不學(xué)無術(shù),游手好閑,現(xiàn)在還扮起男子出去鬼混,真是氣煞我也!”這位穿著便服的官老爺隨手抄起花叢中的小木枝就要抽打打扮成男子的惠兒大小姐。
“你這樣對得起死去的列祖列宗嗎?!我打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你還敢跑?”
以惠兒大小姐的脾氣怎么可能站著不動讓他打,邊跑邊頂撞道:“我又不是傻子,別拿祖先來壓我,我看最對不起祖宗的是你,你這個勢力小人!勢力眼!”
聽到這里的夫人急了,訓(xùn)斥道:“惠兒,怎么和你爹說話呢?他可是你親爹!”
“用不著你來教訓(xùn)我,親爹,親娘又怎么樣?你們有拿我當(dāng)過你們的親生骨肉嗎?在你們眼里只有你們的寶貝兒子,我算個什么?”惠兒大小姐一邊跑,一邊發(fā)泄著自己的憤怒下不甘。
姜還是老的辣,大小姐還是沒有逃過他父親的手掌心。
“你好好在這里閉門思過!”讓惠兒小姐跪在祠堂反醒的老爺“哐”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惠兒大小姐跪在祠堂里,看著祖先們的牌位,常遇春三個字映入眼簾,她對著牌位說道:“你說,如果你不是開平王,如果你沒有權(quán)勢,沒有名望,他們還會把你供奉在這里嗎?”
對著靈位說著話,抬頭瞥見墻上貼著的家規(guī):“凡語必忠信、凡行必篤敬、飲食必慎節(jié)、字書必楷正、容貌必端莊、衣冠必肅整、居處必正靜、做事必謀始、出言必顧行、步履必安詳、常德必固持、然諾必重應(yīng)、見善如已出、見惡如已病?!?br/>
順著字將家規(guī)讀出聲音感嘆道:“可惜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吧!就連父親母親也是……”說著說著有些哽咽,想起了給自己兒時留下陰影的那些事情。
在大小姐九歲的那一年,母親將她抱到后花園玩耍,笑著對她說道:“惠兒,娘給你生個弟弟坐伴好不好?以后讓弟弟陪你玩?!?br/>
“好啊,好??!以后我就有弟弟陪了,再也不是一個人玩了,好開心?!本艢q的惠兒大小姐臉上掛著單純的笑容,開心的拍手叫著,撲到母親懷里,雙手摟住母親的肚子說道:“弟弟,我是姐姐?!闭f完將耳朵貼到媽媽肚子上,聽著弟弟的心跳。
母親將她護(hù)在懷中,看著趴在自己肚子上小小的身軀,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現(xiàn)在想起那個笑容只會讓自己覺得惡心的惠兒大小姐,記起了在學(xué)堂里和自己同樣身為女兒身的好朋友媛媛說過的話。
“惠兒,你怎么這么傻呢?如果是我的話我才不會讓母親生弟弟,生了弟弟,他們就不愛我了。如果他們一定要生的話,我就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說著說著緩緩?fù)蝗宦冻隽藰O為猙獰的表情將惠兒嚇了一大跳。
惠兒驚恐的說道:“嚇?biāo)牢伊四?你這也太狠毒了,再說我相信父親母親不是那種人,他們就算有了弟弟也會愛我的?!被輧簣孕盘蹛圩约旱母改妇退阌辛藧圩右膊粫淖儗ψ约旱膽B(tài)度,但是她很快就后悔了。
那一年,她十歲,隨著弟弟的出生,全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送禮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
從那一天起,母親再也沒有抱過她,父親再也沒有接送過她上下學(xué)。曾經(jīng)屬于她的父母溫柔的笑容從那一刻只屬于她的弟弟,甚至從弟弟的名字就能聽出爹娘對他有多么重視。
“常權(quán)重。”把握重權(quán)的名字,和自己的常渲惠比起來,顯得自己的名字是多么渺小,不足為奇。她甚至聽到了來走親的長輩對母親說:“你真是我們老常家的大功臣,給我們老常家生了一個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