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渲惠在半夜三更翻墻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家人已經熟睡,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不停的問自己在這個家到底算什么?說父母不愛自己吧,有的時候偶爾還能感覺到父母的愛,如果說父母愛自己,又會如何這般對她?
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父母對自己和弟弟平等的愛,沒有人嘲諷,有人真正的理解她,想著想著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在夢中,天空中飄落朵朵白色花瓣,一朵潔白的蓮花開在了一個大石柱的頂端,白色的蓮花盛開過后,一位看不清長相的白衣仙子出現(xiàn)在縹緲的夢境中對常渲惠說道:“我們會保護你?!?br/>
睜開眼睛,開已經大亮,起身來到廳堂,看到父母親和弟弟正在用膳,在她的視線掃過桌子上的菜品后,她的心中多了一絲失落與憤恨,因為所有的菜品都是自己弟弟喜歡吃的。
母親啊,不是我不想相信你們是愛我的,而是你們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無法騙自己說你們是愛我的。
常渲惠沒有說什么,有的吃總比沒有吃的好,她坐在那里本想和家人相安無事的好好吃頓飯,可是她的父親卻似乎不想讓風波就此停止,眼睛不滿的盯著吃飯的常渲惠,嘴里不停的念叨著:“臭要飯的?!?br/>
常渲惠看著鄙視自己的父親,眼神中有一瞬間的落寞,隨著攥緊了手,將飯菜往桌上狠狠一摔,怒吼道:“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還不順眼了!這里哪樣菜是我喜歡的?還不是因為你們的兒子常權重愛吃!你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們的寶貝兒子!我算什么?這么喜歡兒子,當初有本事別生我??!”
“你敢這么和爹娘說話!”常權重抄起拳頭揮過來,一拳打到常渲惠的肩,一股劇痛感傳來,她咬住牙,沒有掉任何一滴淚,狠狠的瞪向對方,以一種充滿倔強與挑釁的眼神看著對面。
“打的好!”此時,常父夸贊著剛剛打完自己親生女兒的兒子。
常渲惠將手緊緊的捏住桌子,想要將馬上要爆發(fā)出來的怒氣發(fā)泄在桌子上,或許只是想讓自己冷靜一點,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后槽牙說道:“常權重,我不還手是因為曾經的內疚,但這不代表我會忍你一輩子!是,我承認,你長大了,我打不過你了,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會和你玩命!別逼我!”
常渲惠用手狠狠的抓著桌角,忍著想要將桌子掀翻的沖動,狠狠的瞪著好像不屬于自己家人的一家人,她深深的感覺自己在這個家就像是一個不受歡迎的異類。
“我要滴血驗親,我要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常渲惠不知道已經第幾次怒吼道這個問題了。
“不可能!你不嫌丟臉,我們還嫌丟臉了!”常渲惠的父親吼道,常渲惠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是啊,多少次了換回的答案永遠是不可能。
常渲惠低頭看了桌上的菜一眼,抬頭放著狠話:“你們的兒子最愛吃土豆,我最討厭吃的就是土豆!你們什么時候在乎過我的感受?!有嗎?沒有!你們不是我的爹娘!你們不配!”說完將手握成拳肯肯的砸了一下桌子,氣沖沖的扭頭就走。其實她曾經最愛吃的也是土豆,只是后來土豆變成了她最討厭的東西,因為弟弟的原因。
一家人就因為這一頓飯,鬧的不歡而散。
常渲惠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狠狠的摔在床上,眼淚不爭氣的滑落,不停的在想,為什么每次讓他們滴血驗親他們都不同意呢?難道自己真的不是親生的嗎?可是自己和弟弟還有母親有著同樣從外祖母那邊遺傳的下巴抖動的病癥,這一點是騙不了人的。
難道說其實是弟弟不是親生的嗎?爹娘善良的收留了他,所以要對別人家的孩子好一點?可是就算不滴血驗親,這個遺傳病史是沒有辦法做假的。
常渲惠的腦子里不停的亂想,終于忍不住大吼出聲:“如果我們都是親生的,卻這么對我!我恨?。∥液薨?!”常渲惠用手緊緊的抓著床單來泄憤的大吼道:“為什么我要是親生的?!為什么?我好像不是親生的!如果我是撿來的孩子我就可以感激他們將我撫養(yǎng)成人,感激他們讓我讀書,感激他們?yōu)槲宜龅囊磺校】扇绻沂怯H生的,我便無法接受這鐵一樣的現(xiàn)實?!?br/>
轉天常渲惠頂著哭的紅腫的眼睛到了鞋鋪女掌柜的那里,武夷急忙問道:“這是怎么了?”
“沒事,掌柜的,昨天眼睛里進沙子了,怎么揉都揉不出去,然后就這樣了?!背d只萦兄约旱尿湴粒辉敢庠趧e人面前示弱,更不愿意讓好朋友擔心,五姨雖然是自己的掌柜,卻又是她的朋友,有時候常渲惠在想,如果五姨是自己的母親,自己會不會就不是現(xiàn)在這樣子了,她一定會理解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