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洵回到家中的時候,剛進(jìn)門,就聞到了飄出來的飯香。
“呀,好香!你們這是在……等我吃飯嗎?”
陸老爹笑瞇瞇,“你倒是不急,那郭府宴飲,自是好酒好菜,想來你還不餓,倒是我家二郎,奔波竟日,想必是餓了!”說著,他笑瞇瞇地沖陸二漳招手,把他叫了過去,態(tài)度倒是少見的和藹。
陸洵也跟著走過去。
他的確不餓,但還是習(xí)慣性向食物湊過去。
卻在此時,陸老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雙目圓瞪,大聲喝問:“你是誰?”
陸洵嚇了一跳,腦子懵了一下,“呃……我……我是你兒子呀!”
陸老爹繼續(xù)喝問:“你叫什么?”
“陸洵?!?br/> “你幾歲?”
“十七。”
“你三歲那年與人打過架沒有,跟誰?”
“我……三歲的事兒我哪里還能記得?”
“你七歲被狗咬過,小腿上留了個疤,哪條腿?”
“呃……沒有吧?我怎么不記得我被咬過?呃……小腿上有疤?哦哦,對了,右腿,那不是被你打的嗎?”
陸老爹緩緩松了口氣,“呼……”
回首對目瞪口呆的一家人道:“確是我兒無疑,沒有被那妖狐附體!”
陸洵無語。
陸老娘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由沒好氣地道:“好端端的,哪里來的妖狐附體!他若不是你兒子,哪會這般著緊你?你看他回來的時候,還一身酒氣呢,跑得氣喘吁吁!大郎……坐下吃飯!”
陸洵不好意思地坐下,“娘,我跟二漳是坐馬車回來的,沒跑?!?br/> 陸老爹倒是沒有在意陸老娘的不滿,笑瞇瞇的,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兒子,“你這lv屌肏的,竟是出息了,還會作詩!還四星之詩!嘿嘿……”
陸洵再次無語。
“爹,你的傷……”
“無事!不過是些皮外傷而已!”
陸老爹一瘸一拐地跑到里間,抱出他的酒壇子來,笑嘻嘻,“來,大郎二郎,陪為父飲兩杯。”
陸老娘趕緊道:“孫家叔叔說了,不許你飲酒,要待傷好了才行!”
陸老爹直接斥責(zé)道:“老孫知道個屁!老子今日高興,便要飲酒!喝兩杯還能死?”直接打開封,陸二漳一臉饞相地湊過去看。
陸老爹平日里并不許他們兄弟喝酒。
“爹,周縣君判了那林英杖八十,我沒留下看,就被那陳贊畫請到后面去了,見到了縣君,所以真的打起來,想必那邊會吩咐下去,給曹氏一個面子的,板子不會下太狠的?!?br/> 陸老爹一邊倒酒,一邊嘿嘿一笑,“知道,知道!”
“另外還判了林英賠咱家傷藥費六百兩,并賀藍(lán)眼等人,也一人賠五十兩!銀子應(yīng)該是這兩日就交付到衙,到時候我去領(lǐng)過來?!?br/> “用不著!大壯藍(lán)眼他們自會送來。大郎,你既見到了周縣君,覺得其人如何?”
“呃……彬彬有禮,一派儒雅?!?br/> “嘿!”
陸老爹“嘿”然一笑,指點道:“此人到任不足二年,看著老實,既不撈錢,也不興勢,但是他那贊畫陳胄,卻在這城內(nèi)很是活躍,結(jié)交了不少人,可見此人并不是個真正安分做官的。凡這等人,你須小心了,他以為你有的,你最好真有,若是無有,怕要遭殃!”
陸洵正打算拉這位周縣令進(jìn)朋友圈的,聞言想了想,笑嘻嘻,“那豈不正好?”
陸老爹瞪眼,終于一指頭戳到了陸洵胸口,“好好想想!偶爾寫出一首詩來,還真當(dāng)自己成了才子了?你是個什么貨,誰能比老子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