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管是劉永錫、趙志杰還是富定甚至是太康侯張國紀本人,都對張皇后與她手上的衣帶詔寄以厚望,但是張皇后離開才一刻鐘大家就變得焦急起來。
趙志杰平時覺得自己遇到什么場面都能想到佃法,但是這個時候卻不由自主地多問一句:“小伯爺,您覺得史朝立這人到底靠譜不?”
劉永錫對于史朝立也完全沒譜,畢竟史朝定如果能力很強混得不錯,那肯定進了司禮監(jiān)、御馬監(jiān)或其它更有油水的衙門當太監(jiān),現(xiàn)在只能在京營坐營監(jiān)槍拼命撈錢肯定是混得不太好。
而且真正的問題不在史朝立身上,而是張皇后有沒有辦法打著探視太康侯的名義出宮,但是聽到趙志杰這么說他只能全力支持史朝立:“趙哥,要對史奉御多點信心,何況還有懿安皇后在。”
但趙志杰這么一問,大家越發(fā)覺得時間流逝得太慢,而且富定也小聲詢問起衣帶詔的問題:“張娘娘現(xiàn)在住在仁壽殿,恐怕跟乾清宮有些疏遠了,真能弄到衣帶詔嗎?”
這是個大家都非常關心的問題,太康侯張國紀雖然也很擔心張娘娘,但是富定這么說他就不樂意了:“小誠意伯,你手下這位管事怎么能這么說話!嫣兒說她能弄到衣帶詔,那肯定就能弄到衣帶詔!”
只是說完這番話之后,太康侯張國紀自己都覺得自己會犯下這樣的致命錯誤,明明已經把閨女接出來了,怎么又犯糊涂讓她回宮,什么衣帶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女兒平平安安,萬一嫣兒有什么閃失,自己該怎么辦。
最后還是劉永錫下了決心:“皇后娘娘一時間半會出不來,大家趕緊去安排啟程之前的一切準備,如果都忙完就先睡下吧!咱們明天一早就要啟程!”
趙志杰與張國紀他們真沒想到劉永錫居然有這樣的勇氣,但是一想到張皇后可能遇到的風險,他們即使把準備好一切怎么可能睡得下,趙志杰就說道:“皇后娘娘不回來,我怎么睡得著?萬一出了點意外,咱們都是要掉腦袋的!”
劉永錫倒是非常直接:“現(xiàn)在到了這一步,咱們已經已經沒有后路了,趕緊去忙,忙完都爭取先睡一會,明天恐怕要趕一整天的路!”
雖然甚至連富定這個老家將現(xiàn)在都是心里完全沒底,總覺得張皇后這次回宮出宮風險太大,剛才就不應當讓張嫣回宮,但是劉永錫這么一說,大家總算定下神來,太康侯張國紀是個明白人:“我最虧欠的就是嫣兒了,我是睡不著,我趕緊把留守的事宜安排妥當。”
雖然不管是太康侯府還是誠意伯府,相當一部分家丁、奴婢都會跟著張皇后一起南遷,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沒法離開京師,而且如果沒人留下來負責恐怕剛出北京城門追兵就已經追上來,這么一份基業(yè)總得有人留下來看著,所以非得安排負責留守事務。
留下來的這一位不但要絕對靠得住,而且還要足夠機敏,在張國紀與劉永錫不在的情況把方方面面都糊弄過去,最低程度也要給張皇后與劉永錫爭取兩三天時間。
劉永錫手下現(xiàn)在就缺這么一位干將,雖然是老家將富定是個合適的人選,但是他不可能讓富定留在北京,畢竟他手下真正可用之人也只有一個富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