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停的在明明的耳邊響起。
她好像一直在游蕩。視線很模糊,像一個近視了一千度的人一樣。不停的有人從她面前經(jīng)過,但她要靠的很近才能勉強辨別出這個人是什么樣子的。
明明看了一眼橫在自己面前的胳膊。emmmm……又臟又破,雖然感覺是個人的胳膊,但是就像是菜市場上缺斤少兩的豬肉,被切的東少一塊西少一塊,很不圓滑,讓人忍不住想盤它。
視線一轉(zhuǎn),她又對上了一雙眼睛,嗯~應(yīng)該是眼睛,雖然這人海拔有點低,但是黑漆漆的兩個圓圓的窟窿狀物體想也不會是別的什么。
明明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睡得很熟的那種,沒有恐懼,感受不到饑餓,也體會不到時間的流逝。整個人有點渾渾噩噩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能讓放任意識隨著身體到處游蕩。
“嘶嘶?!?br/> “吼吼!”
“嘶嘔~”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吵架,聲量大的像是打雷,一聲更比一聲強,還有用力過猛的嘶啞,難聽至極還有點難懂。她仔細(xì)分辨了一下,這三句話大概意思就是:第一句是第一個人說的,好餓好餓?。坏诙涫堑诙€人說的,好餓好餓好餓??;第三句是第三個人說的,開飯了!
……嗯?開飯了??!
“嘶嘶嘶!”開飯了!
“吼吼吼!”開飯了!
一時間明明身邊的人狀物體都活躍了起來。
此時連明明也感覺到了饑餓,因為有一陣鮮肉的香味正傳過來。明明甚至能分辨出散發(fā)著鮮肉味的是5個生物。
嘶~有一個比較嫩,肚子上軟軟的肉一定好吃;有一個有點老,但是也還蠻香的,還帶點咸,可能已經(jīng)灑好鹽了;還有倆個聞不出味兒的,一個熱氣騰騰的,估計像叫花雞一樣,還是個剛烤好的;還有個涼涼的,帶點水汽,可能是冰鎮(zhèn)過的。至于最后一個……怎么還帶了酒味?算了算了,也一樣吃。刺溜~不行,現(xiàn)在想想口水都要下來了。
明明就這樣隨著大部隊向食物走去。
一陣搶食活動就此開始。
只是走著走著,明明突然發(fā)現(xiàn)食物的香氣更強了,并且越來越香,這表示食物越來越近了。
“砰!”
明明看著面前好好站著的的人突然被開了瓢,然后一個暗器直沖沖的朝她飛了過去。
呆立著的明明表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我就……嘴巴子開了個窟窿?!
站在明明面前被開了瓢的,像是個孩子,比明明矮半個頭,所以就恰好從它腦殼里飛出的堅硬物體,懟到了明明的嘴里,硬生生砸出了個窟窿。圓的,不光滑的,堵都堵不上的那種。
明明愣了愣,然后動作僵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還好還好,后面沒破。只是感覺有什么不同了,腦子好像更清明了,而且能控制自己的行動了,只是有點僵硬。
“這喪尸運氣也太好了吧!”肉嫩的。陳桐清。
“方謙你這就太過分了吧,直接把晶核送到人家嘴里了,還開了個窟窿,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啊?!比隽他}的。申永良。
“嘖,這喪尸也是夠幸運的。再給點時間,不會就成喪尸王了吧。”剛出爐的。杜熾。
“行了,都抓緊點,前面還有個真的喪尸王等著呢。等做完這一票,就可以回去了。短時間也不用出來了。方謙再補一槍,小心為上。杜熾,收著點火,別一會兒放不出來?!睅Ь莆兜摹P斐徐?。
“好。就是可惜了晶核了?!眲偝鰻t的那個。
“有什么好可惜的反正也來不及帶走。”冰鎮(zhèn)過的肉說道。
“咔嚓”子彈上膛的聲音。
明明莫名覺得腦瓜有點涼,下意向斜后方一擠,一個黑影擋在身前,然后“砰”!也被開了瓢。黑影被帶的向后一退,然后倒下。明明也動作僵硬地跟著它向后一倒。
“咦?”方謙有些疑惑的看著兩具先后倒下的喪尸,心里有點不安。
這兩具喪尸倒在地上,然后被之后的喪尸踩踏著越過,然后被淹沒在喪尸群里,再也看不到。
方謙忽略之前的不安,追隨著對友繼續(xù)向前走去。
這一行五個,兩個開路,后面大的帶著小的,最后一個壓陣,向著一個方向疾速前進。
明明等他們只剩個影子的時候,才起身,摸了摸在她身前的喪尸的腦子。嗯~什么都沒有。
然后她又去摸其他喪尸的腦子。摸到一個,就吃一個。此時由活人引起的喪尸騷動也因為五人的離去而安靜下來,又周而復(fù)始開始一邊游蕩,一邊喊著好餓好餓好餓。
明明摸完被打死的喪尸的腦子,感覺還不夠,又打起了在游蕩的喪尸腦子的主意。一個兩個三個……明明感覺好像腦子更聰明了,同時也更餓了。吃完了這群喪尸,明明便追著之前的五人留下的氣味離開了。
另一邊,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半的時間,此時是下午三點,那一行人正在郊外一棟廢棄的大樓里休整。
“我靠!誰搞的情報,不是說受重傷了嗎?!那喪尸王怎么還這么猛,想害死我們吧!”杜熾暴躁的說道。
此時一行人異常狼狽,一個丟了胳膊,另外四個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
“肯定有貓膩,那喪尸肯定不止速度進化,恐怕還要進化出別的了。”丟了一個胳膊的申永明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陳桐清的頭,“可惜了,早知道就該聽方宜的話,把你留基地的?!?br/> 陳桐清卻不屑道:“哼,沒我你們也找不到喪尸的位置?!?br/> “呼。還好方謙聽姐姐的話,留著力氣,要不然我們逃都逃不出來。”杜熾故作輕松地說。
“也是我們輕敵了。隊長接下來怎么辦?”方謙問道。
徐承煜后仰頭,靠在墻上,手里捏著一支煙來回揉搓,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來手里的動作,道:“放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