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珊與崔氏等人的‘交’鋒越來越‘激’烈,靈堂內(nèi)還有一些遠親,以及與邵府往來比較密切的官宦府上的管事,見狀也圍了過來。徐惠珊越來越得意,來來去去不離邵寧瑜生前如何如何,她三哥又如何如何,崔氏等人卻越來著急,生怕再傳出什么對邵寧瑜不利的風(fēng)聲,邵寧瑜死得就更冤了。
????崔氏忍氣吞聲地說道:“徐大小姐,你到底想怎樣?”
????“邵大夫人竟然現(xiàn)在才想起問我這句話,害我口都說干了,也罷,看在我?guī)煾傅姆萆?,我今日便不再為難你們,我三哥上次被人打了,是怎么回事你們心里最清楚。哼,連我三哥都敢打,也太不將我都督府放在眼里,所以這個公道我是一定要替我三哥討回來的。一句話,你們賠我三哥五千兩銀子的治傷費,我們立刻便走人!”
????崔氏怒極而笑,“我活了一輩子,第一次見如此荒唐之事,為了能順利送我兒最后一程,我忍你們至今,你們還真當(dāng)都督府可以只手遮天了,你們要銀子找錯了地方,我邵府不是善堂,來人,送客!”
????“怎么?八小姐一死,邵府連沒有過明路的八‘女’婿都不認(rèn)了?”徐惠珊大聲道,生怕那些看熱鬧的客人聽不到。
????崔氏一聽,險些暈倒,陳嫻雅看曲氏與鄭氏也不知如何應(yīng)對的樣子,只得上前一步,也大聲道:“徐大小姐請說清楚,什么叫沒過明路的八‘女’婿?邵家乃守禮的書香世家,可不容你隨意誣蔑!今日在場各位都是證人,徐大小姐若不將這件事情說清楚,便是毀謗邵府名聲,咱們少不得要上應(yīng)天府衙走一趟了!”
????“你們敢見官?”徐惠珊輕蔑地看著陳嫻雅。
????“邵家八小姐的名節(jié)不容玷污,莫說見官,就是去見皇后娘娘又如何?”陳嫻雅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稚嫩,卻沒有人敢小覷她話里的意思,邵府為了捍衛(wèi)死去的八小姐的名聲,或許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圍觀者大多與邵府沾親帶故,此時見邵家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更加覺得徐家這兩位少爺小姐是有些過了,死者為大,他們竟然跑來鬧人家的靈堂,欺人太甚了。
????徐惠珊這才仔細打量陳嫻雅,認(rèn)出面前的小姐兒就是曾經(jīng)頂撞過她的揚州陳傻子,突然怪笑一聲,“我道是誰口氣這么大,原來是陳傻子,哼,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是你們這種人想見便見的?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
????“徐大小姐,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請將你所說的徐三少爺是邵家八小姐沒過明路的‘女’婿的證據(jù)拿出來!”陳嫻雅又上前一步,直‘逼’徐惠珊,崔氏等人似乎才想起邵寧瑜送給徐景森的信物早就要了回來,她們根本沒必要心虛害怕。
????崔氏也上前一步,站到陳嫻雅身后,底氣十足地說道:“請徐大小姐出示人證物證,否則我只好拿都察御史與國子監(jiān)祭酒的帖子請徐將軍過府一趟,請他親自來解釋一下了。”
????徐惠珊的臉‘色’終于有些變了,徐景森此時終于從神游狀態(tài)恢復(fù)過來,恰好聽到崔氏的質(zhì)問,便冷笑道:“我與阿瑜相遇相識相見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如今都言猶在耳,歷歷在目,各位夫人莫非也想與我重溫一遍?”
????此話一出,連陳嫻雅都覺得手癢,恨不得上前撓那賤人幾爪子。崔氏等人也臉‘色’發(fā)白,他們雖然沒有了證據(jù),可是這對小人有嘴,沒有那位閨閣‘女’子的名聲禁得起這種宣揚。
????徐景森繼續(xù)說道:“我若知道她有心疾,絕不會去招惹她,怪只怪你們死死瞞住她的病情,她的死與我無關(guān)!你們更不該暗中對我下毒手,如今只讓你們賠五千兩銀子算是便宜你們了!”
????“徐三少爺說得如此篤定,是否覺得世上沒有怨鬼索命這一說?”陳嫻雅似笑非笑地說道,瓊娘已經(jīng)過來將香案上的白蠟燭換掉,好戲就要上場了。
????“哈哈哈……”徐景森笑得張狂,回頭盯著邵寧瑜的靈牌,嘲諷道:“阿瑜,你真的會變鬼?變了鬼后會不會也是個病鬼?我又沒把你怎么樣,只不過是‘摸’‘摸’你的手,早知你如此短命,我應(yīng)該先快活一把才是!”
????“邵家八小姐若變了鬼,最舍不得應(yīng)該是各位夫人,與我們何干?夫人若痛痛快快地給了銀子,我倒可以讓我三哥與邵八小姐的鬼魂說說,讓她早點去投胎,下輩子再做‘女’人時要變聰明些!”徐惠珊笑得更是得意非凡,他們不差那五千兩銀子,可徐景森被打這口氣是一定要出的。
????徐惠珊的笑容突然有些僵,因為她發(fā)現(xiàn)面前的幾位邵氏夫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身后,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不由得心頭微驚,猛地回頭一看,竟然看見四個從頭到腳‘蒙’在白布袍里的人,抬著一方黑漆漆的大棺材正緩緩地向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