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見狀,忙說道:“表妹且先退下,既然大師說不收俗家弟子,表妹也別勉強。大師今日蒞臨,除了宣講佛法,不知還有何喻示?”
????空弦突然臉現(xiàn)憂‘色’道:“本僧昨夜入夢,竟到地府一游,曾遇地藏王菩薩,本僧與其同觀京城夜景,竟見一處宅院怨氣沖天,地藏王菩薩便派我前去查看。本僧今晨起‘床’后發(fā)覺夢境歷歷如新,便根據(jù)夢中景象一路找來,發(fā)現(xiàn)相府內(nèi)竟然真的有一道怨氣直沖天際,便冒然前來,‘欲’一探究竟?!笨障翼樋谥a來,完全是駕輕就熟。
????袁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無論誰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家里怨氣沖天恐怕都高興不起來。袁崇看看母親的臉‘色’,只好再次出言,“大師說這怨氣沖天是何說法?”
????“各位施主不必驚惶,本僧所說的這個怨氣沖天,并不單指心愿未了或者含冤而死的鬼魂散發(fā),也可能是心中怨氣積聚的活人。重點是若只是怨氣還好,大不了引起家宅不寧,隔得近的親眷們與本人有些不病小災(zāi),若是那怨氣越積越多,越存越久,怨氣便有可能變戾氣,到時候鬼魂變厲鬼,活人的命格改變,成為天煞孤星,旁人再不敢與之近身。本僧對收鬼之類的雖然不在行,但若那怨氣郁結(jié)的是活人,本僧倒能以佛法助其解脫,重歸喜樂?!笨障矣仓^皮一陣胡扯,空弦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他的一手好畫與好字,以及與陳留王之間不清不楚的‘交’情,于佛法方面他卻只是個能唬人的半吊子。
????袁崇母子再次動容,大袁氏在一旁小聲嘀咕,“難道說的是芳惜?”突然感受到袁夫人凜冽的目光,趕緊住了嘴。
????“大師所說怨氣沖天的活人平時可都有些什么癥狀?”袁夫人小心地問道。
????“因人而異。有人或許是突然之間‘性’情大變,愛之越好,憎之越憎。或者不識至親,還有人是從此離群。少言語,一旦暴怒,無人可阻?!笨障夷X子里努力回想著陳嫻雅的‘交’待。
????這分明就是袁芳惜和婭姐兒的癥狀,袁夫人與袁崇神情大變,“大師可有解救之法?”
????“府內(nèi)若有此等人,夫人只管請出來,本僧為他誦三遍《伏魔心經(jīng)》,自然邪崇盡避。身健體泰?!笨障覠嶂缘卣f道。
????袁夫人忙叫人去帶袁芳惜與婭姐兒過來,袁崇則不置可否,他雖然欣賞空弦的才情,但不代表他就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
????袁芳惜因為發(fā)瘋事件情緒很是消沉,怎么也想不通那日她怎么就突然情緒失控了,如同做夢一般。雖然親人們不會計較她的失態(tài),可府內(nèi)還有那么多的下人都看見了,又不能全部滅口,她擔(dān)心那日的丑態(tài)早晚傳出去,甚至傳到徐景達(dá)耳朵里。
????想起徐景達(dá)。袁芳惜狠狠地將手中的書扔了出去,那個家伙竟然招呼都不與她打一個便去了燕山衛(wèi),上次回來也沒有來看她。反倒是她聽說他挨了他父親的板子,心急火燎地跑去徐府,他竟然因為徐貴嬪失胎一事連個好臉‘色’都不曾給她。
????這回聽說難得一見的空弦大師來了府上,夫人讓她出去見客,不禁轉(zhuǎn)憂為喜,趕緊收拾了趕去前院。
????“見過空弦大師!”袁芳惜款款地行禮,大袁氏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一臉驕橫的徐惠珊,袁芳惜比徐惠珊還小上兩個月,怎么人家就如此能裝會來事?明明前兩日還如鄉(xiāng)下瘋‘婦’。連袁沛都束手無策,今日一看。卻是標(biāo)準(zhǔn)的大家閨秀,相府千金。從妝容到禮儀無可挑剔。
????空弦起身還禮,再細(xì)細(xì)地看了一眼袁芳惜,突然變‘色’道:“不好,怨氣快要全部變戾氣了!不過卻與三小姐無關(guān),三小姐是受了未成形的天煞孤星的影響,如果本僧沒有猜錯,三小姐偶爾會陷入‘迷’‘亂’之中,胡言‘亂’語,連父母親人都不認(rèn)識,那是因為三小姐的體質(zhì)與靈智恰好能被天煞氣浸襲。如果天煞孤星完全形成,三小姐就不是‘迷’失那么幸運了,十之*會無疾而亡或者變成傻子。”
????袁芳惜驚叫道:“誰?誰是天煞孤星?”袁夫人等也驚嚇得全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般這樣的人身世比較特別,或者本人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傷害。比如家破人亡,父母親人被害,有仇不得報,或者沉默寡言,‘性’格古怪,常在旁人不注意時做一些驚人之舉,各位施主身邊可有這樣的親朋,或者下人?”
????在場之人的神情立刻變得怪異起來,而且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門’口,一名婆子抱著名四歲小姐兒正向眾人走來。
????這名小姐兒梳著羊角辮,衣飾華麗,卻神情呆滯,雙手無意識地扯著婆子身上的衣領(lǐng),對眾人情緒復(fù)雜的注視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