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考不上,那就進宮當太監(jiān)吧?!惫鞯恼Z氣不平不淡。
空氣瞬間凝固,三息后,李狗嗨先是愣了愣,然后又是瞪大了眼睛,哪有這么玩兒的?考上請我吃飯,考不上我就得當太監(jiān)。
李狗嗨笑的很僵硬:“公主,這樣是不是太狠了點兒?”
后者的臉色微微動容了一下,打趣道:“你不是說前三甲沒有問題嗎?”
話是這樣說,但誰愿意冒著當太監(jiān)的風(fēng)險考個前三,李狗嗨此刻只感覺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老二上,打了個冷顫拱手道:“公主,能不能換個法子,我不想變太監(jiān)?!?br/>
公主的嘴角微微上挑了一分,一雙清澈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一雙素手也終于有了動作抱在懷里,她假裝平淡道:“行啊,那…就給你一個職位當當?”
李狗嗨來了好奇,貌似這個挺好,考上前三甲能當官,這公主還請自己去紫金樓吃飯,考不上還有個職位能當,就是不知道啥職位,于是問道:“啥職位?”
公主笑了笑,若有所思道:“宮內(nèi)雜役頭子,還有隨從跟著,一日三餐包吃包住,你要做的好了,就是陛下也會多多關(guān)照你,一個月可以回家一次探親什么的,嗯…大概就這么多?!?br/>
這職位挺好,只不過哪里有點兒不對,等等,宮內(nèi)…李狗嗨咂舌:“那不還是太監(jiān)!”
“不能這么說,太監(jiān)是跑腿干活的,給你的職位是吩咐太監(jiān)跑腿干活的,屬于老大那種,你真要做到陛下也要關(guān)照那個地步,你就不是太監(jiān),你只能說手底下的太監(jiān)是太監(jiān)。”公主說的頭頭是道。
李狗嗨又懵了,這公主怎么這么能掰,太監(jiān)都能掰出這么多玩意兒,沒有辦法,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估計再說一個字就不是太監(jiān)那么簡單了。
見這書生一臉無辜又是一臉懵,公主輕笑,又道:“行了,你回去吧,記住,要考不上…就進宮吧!”
回到家后,第一時間便是縮進寢臥復(fù)習(xí),畢竟那公主的話中雖然帶著打趣的意思,但誰說的準,萬一自己真特么沒考上可就真變成太監(jiān)了。
就連李老三見這兒子回來一副壯志雄心萬丈豪情的模樣也是愣了愣,這兒子出去了一個時辰,回來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在寢臥復(fù)習(xí),就連那六年前的竹簡都翻出來看看。
那趴在床上的白毛兒也是頓了頓神,這書生出了一趟門兒回來更加圖強啊,以前也沒這么拼命啊。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傍晚,李老三做好了晚飯更是在灶堂放了兩個烤紅薯,不為別的,因為那兒子李狗嗨喜歡吃烤紅薯,每每想到這兒,李老三都是內(nèi)心一陣心酸,那個時候自己也就一個窮光蛋,住的還是草房,李狗嗨那個時候也只還五歲,吃個紅薯都要分給老爹一半,他說:“現(xiàn)在咋們一人一半,以后我考上狀元,你可都得給我”,李老三笑著問他:“到時候當官兒了大魚大肉,你還吃啥紅薯”,他說:“不是我吃,我怕你到時候嘴饞,半夜三更又去偷紅薯,然后又給摔個一身傷回來”,李老三“嘿嘿”笑了笑沒有接話。
李老三拿盤子裝著烤紅薯屁顛屁顛跑到兒子寢臥,敲了敲門,沒有回應(yīng),于是輕輕推門進了去,果真,這兒子看了一下午書趴在桌子上打盹兒,桌上另一邊還點著蠟燭,那床上還趴著倒死不活的白毛兒狗。
輕手輕腳將盤子放在桌子上,又拿床上的薄毯給他批上,深怕他著涼,又是關(guān)上紙窗,李老三這才又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關(guān)上房門。
到了凌晨子時,長安城的萬家燈火留了那么幾盞,街上偶爾犬吠聲,醉酒人的瘋言亂語,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在那皇宮公主府內(nèi),公主披著白棉衣站立池塘邊,畢竟這是皇宮,就算到了這點兒,那燈火依舊不滅,燭光映在池塘還能看到水中鯉魚游曳,蕩漾波光粼粼,那碧綠圓盤上的荷花有的還是花骨朵含苞欲放,有的已經(jīng)露出兩三片花瓣,有的花瓣已經(jīng)全都展開露出了嫩黃色的小蓮蓬。
公主看著這荷花看了許久,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聽到身后夜巡的宮女話聲這才回過了神來,“公主,時辰不早了,您去歇息吧?!?br/>
公主微微點頭回去歇息,腦海里一直都在回味那個夢,那段記憶,她不知道那段記憶是誰的,又為何會有那一段記憶,但那個書生的眼神是自己這一生從未見過的,他的眼光帶著脫俗的清冷,卻又帶著令人沉醉的柔情。
清晨
照耀大地的第一抹陽光揮灑在公主府池塘里還能看到晨霧繚繞,荷葉上的晨露順流而下,水中鯉魚是不是探出頭來吐出一口水泡泡,這荷花,比昨晚綻放得更加開了些,嫩黃的小蓮蓬上還有一只蝴蝶,興許,它也只是累了??恳粫毫T了,也可能這蝴蝶也在等荷花全部綻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