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靜跟著黑瘦男子,一步步的走到郊外一座二層小樓旁。
這個小樓類似傳統(tǒng)的地主大院,高墻綠瓦,朱紅色大門,還鑲著門釘,門口擺著兩個一人多高的石獅子。
院中有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婆躺在搖椅上,陽光從葡萄架落下,碎碎斑點(diǎn),本來是很溫馨的一幕。
但讓人恐怖的是,有一條通體青綠的大蛇卻躺在老婆婆腳下,盤成一團(tuán)。
“姥姥?!庇辔撵o仿佛早就習(xí)慣這一切,乖巧的叫著。
那花白老婆婆睜開眼,看了看她,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
“你和朋友們都告別了嗎?”
她的聲音如同夜梟一樣,渾身氣息陰森恐怖,再配上腳下的青綠大蛇,雖在笑著,卻如同鬼魅。
“嗯。”余文靜快步走來,仿佛待在她身邊才有安全感。
“蛇姥姥,你這孫女要是再敢和男人走近,我可不好和少巫主交代?!焙谑菽凶右揽吭陂T旁邊,冷聲道。
“我孫女長的這么漂亮標(biāo)志,如同天上仙女似得,有男生追她,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鄙呃牙严仁且恍Γ缓髤柭暤?。
“張賁!你只是少巫主派來保護(hù)小靜的,什么時候能插手她的生活了!”
張賁冷哼了一聲,不愿和這老太婆計較,只是狠狠瞪著余文靜道:“你要時刻記得,你是少巫主的女人,誰敢碰你,我就把他撕得粉碎。”
他的目光如同狼一樣,兇狠殘暴,一身殺氣,顯然手底下不止一條人命。
“是?!庇辔撵o低頭,心不甘情不愿的答道。
這句話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她說過,她的姥姥、父親、叔叔、伯伯、嬸嬸包括寨子中的族老,大家都告訴她,從此以后,她只有少巫主一個男人。
“可是,我連見都沒見過他,憑什么?。 ?br/> 余文靜心有不甘。
本來小的時候她也就認(rèn)命了,但到了晉平縣,接觸到這些學(xué)校中的同學(xué)們,她一顆少女的萌心也開始純純欲動。
但每次當(dāng)她想打開心扉接受他人時,都會受到張賁的警告,讓她一次次退縮。
沒想到聽了張賁這話,蛇姥姥也點(diǎn)頭贊嘆道:“小靜啊,少巫主是大能人,未來要執(zhí)掌我們鬼巫一脈的,你嫁給他,以后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時候我們余家寨在整個西南也會地位大增?!?br/> “而且很快少巫主就要來接你,到時候你就不需要在這凡俗中待著了。”
“好的,姥姥,我明白的?!?br/> 余文靜面色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連對她最親的姥姥都這樣說,她還有什么能力去反抗呢?
尤其大家交口相傳,那位少巫主有驚人的法術(shù)神通,可以隔空取人性命,千里咒殺,駕馭百鬼。
這樣的存在,哪怕她反抗也沒用,更何況她若離開,豈不是牽連自己的父親他們嗎?
想到這,余文靜心中越發(fā)絕望,只能認(rèn)命了。
這時,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嗤笑聲:“你還在等著少巫主來帶你們?”
“誰?”
張賁猛的警覺,如彈簧般蹦起,全身緊繃,死死的盯著門外。而蛇姥姥雖然不動,她腳下的那條青綠大蛇也忽的直起身來,蛇信長吐,嘶嘶的叫著。
“蛇姥姥、張兄弟,久違了。”
只見一個人施施然的走了進(jìn)來。
這人穿著青布馬褂,棉布鞋,胸口掛著一塊懷表,臉上帶著黃銅圓框眼鏡,就如八九十年前的富家大少,但他實(shí)際年齡至少有四十歲開外了。
“白家主?”蛇姥姥一臉震驚道:“你白無忌不在西南好好待著,跑這來干什么?”
“呵呵。”那白家主背著手,笑而不答。
他無視張賁,悠然的環(huán)視一圈,然后落在蛇姥姥身后,滿臉驚恐的余文靜身上。
“這就是少巫主親選的那個余文靜吧,聽說她是玄陰之身,是罕見的修煉天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