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漸近,天氣也變得好了起來,早晨依舊有著陣陣的霧氣,那是東季的余波,春季的開始……!
除夕夜晚,家家戶戶放鞭炮,雖然詩詞歌舞會取消了,但依舊看上去熱鬧非凡,煙火味充斥著整個南江府,似乎前段時間沸沸揚揚的沉船案件也在這禮炮聲中盡除!
初一的一大早,江紀舒便起了個大早,招呼下人準備了一些菜蔬點心!
“小姐,您準備這些干什么?今天不是要去拜訪親戚嗎?”娟兒有些好奇!
“娟兒,你覺得我還有親戚可以去拜訪嗎?”江紀舒自嘲道,她甚至連自己母親的娘家都不知道!
“小姐……!”娟兒看著江紀舒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雖然對方有著一位手段通天,愛護她的爹,可是對方看起來也不是那么的開心!
“走吧!去后山,”出了江府,再次來到了埋葬江紀舒母親的那片山林,山林還未從除夕夜的熱鬧中醒過來,圍繞著陣陣氳霧!
蜿蜒的小路上的石板,因為春露沐浴,因此也不是那么的好走!
向上次一樣,江紀舒再次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樹林中,不時傳出幾聲杜鵑的鳴叫……!
江紀舒朝著墳?zāi)棺吡诉^去,然后雙腳跪下,將籃子里的果蔬點心都拿了出來!
“娘,我又來看您了!今天是初一,我來給您拜年了!這段時間老頭判若兩人,他對我很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昨晚的除夕我很開心,師兄帶我放了煙花,禮炮,可惜師傅和您不在!”
江紀舒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后江把貢品都一一的擺好!
“娘,我經(jīng)常做一個夢,我夢見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
江紀舒此刻對著這堆墳?zāi)乖V說著自己的心里話,一句一句的說著,晶瑩的淚珠一顆顆的落下!
“娘,過年他們都有親人可以拜訪,可以和自己最親近的人談心說話,我想娘在天國也很孤單,,所以我一早就過來了,我來陪娘說說話……!”
娟兒遠遠的看著江紀舒,一個人跪在那里,哽咽著自言自語,聲音很小,風也很小,周圍的幾根翠竹發(fā)出的聲音也很小……!
“紀兒又去后山了?”
“是的,大人,李公子好像也偷偷得跟著去了!小姐應(yīng)該是不知道!”
“大人,您何不把真相告訴小姐?”
“告訴她?然后再讓她傷心?一次就夠了,那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好啊!”
“大人考慮的是,還有一件事,魚兒已經(jīng)離開了萬州城,此刻已經(jīng)在去往胥都的路上!”
“嗯!知道了!看來這件事情還真的和武國脫不了干系!也罷!我倒是想看看這武國有何狼子野心!”
“大人,您真的準備離開了?”
“這次是真的沒有借口推脫了,就看看送信的人怎么說吧!而且,我作為朝廷官員,自然是要在此刻站出來,不負這一身官服!這一頂烏紗帽!”
“北方邊境時常受到武國的侵擾,西部也面臨著燕國的威脅,如此環(huán)境下,我更是不能退了!”
“可是,大人,那皇帝卸磨殺驢的事情還少嗎?當……!”
“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是絕對有道理的,多少君王都是如此,最忠誠的手下被各種清除,到國危之時候才知道后悔莫及!
“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做好了兩手的準備,傳令下去,隨時待命!”
“是!所有的東西都在加班加點的進行趕制,只要大人一聲令下,我們都可以為大人赴湯蹈火!”
“我也不想,希望他別逼急了我!”
旋即,江廉昌嘆了一口氣問道:“小六,你跟了我也有二十年了吧?”
“是!”
“……”
“娘,我先走了,以后又來看您!”江紀舒再次俯下身,磕了幾個頭,然后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然后站了起來,可是因為跪久了,膝蓋有些僵硬,右腳站起,左腳接著的時候,腳一軟,就要摔倒!
“當心!”一雙手突然伸出,接住了江紀舒!
江紀舒滿臉疑惑的看著對方問道:“師兄?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在屋子里無聊,也沒有去的地方,自然是就來找你嘍!你看,多虧了我,不然你就該摔倒了!”
“多謝師兄!走吧,回去了……!”
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常,街邊,小河邊,都有著三兩成群的人聚在一起……!
回來的時候,三人特意去了春雅亭所在的平東坊市!
此刻的春雅亭內(nèi),無數(shù)的青年才俊在討詩論文,熱鬧非凡,但是江紀舒并沒有去湊熱鬧,她是來看看她的畫音坊工期進展的情況!
路上有不少人前來搭訕,請教,不過都被江紀舒婉言謝絕了,走過小石橋,就到了!
不過,江紀舒遠遠的就看到了一棟三層的閣樓,閣樓的邊上還有著三棟兩層的小樓包圍,四棟樓之間是互通的!
“哇!這么快?”江紀舒不由得震驚道,這才多久,就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了,看這進度,估計是再有幾天就能完工了!
“小姐,您來了!”監(jiān)工的王管家看到江紀舒前來,便打著小跑朝著江紀舒而來!
“王叔,這進展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