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遙遙相對,二人言語犀利,罵的無比投入渾然不覺周圍眾人的反應。
那些荷槍實彈的軍士,各個瞪大了眼睛。
蕭寒校官何其高冷艷絕,今兒怎的像是潑婦罵街?又有誰膽敢跟她這般叫囂?
這個護工方晨憑什么跟她有婚約!
一扇大門,方晨站在門內(nèi),蕭寒站在門外。
她亭亭玉立,英姿颯爽,猶如一尊女戰(zhàn)神,無比傲慢高高在上。
方晨凝視著她,她也凝視著方晨,一扇門就像是間隔著兩個世界。
漸漸地,蕭寒的憤怒化作戲謔的獰笑。
“曾經(jīng)是我瞎了眼,竟然仰慕你!而今,你被逐出方家,只會窩在這里的茍延殘喘。方晨!但凡你有點出息,像個男人,也不至于落得今天這般田地?!?br/>
“方家世代受人敬仰,卻沒想到出了你這樣一個敗類。實話告訴你,不是我蕭寒怕你連累我蕭家,而是嫌棄你太窩囊!你要是男人,就應該離開這兒回方家去,把失去的奪回來!”
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調(diào),那種比踩了屎還嫌棄的眼神,讓方晨有種錯覺,難道自己真不如一坨屎?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咋滴,還不是我婆娘呢就準備管我。真想一封休書甩在你的臉上?!?br/>
“正合我意!”蕭寒拽了拽軍裝,冷笑道:“但你別忘了,是我退婚在先。”
我尼瑪!太傷人,還要強調(diào)她甩了我?
“傻娘們兒?!彼S口嘟囔了一句。
蕭寒雙目一凝,“就你這素質(zhì),難怪被逐出方家?!?br/>
“只許佳人弄身姿,不許文人出花詞。若非官方禁文墨,提筆傾盡虎狼詞?!?br/>
方晨言罷,擺手示意關門。
“誰敢動!”
蕭寒一聲歷喝,頓時一群隨行軍士拉動槍栓機槍上膛,漆黑的槍口對準了方晨。
只見蕭寒緩步走來,從口袋掏出一封信,當著方晨的面將其撕得粉碎,旋即一把扔進大門內(nèi)。
曾經(jīng)有多么的熟悉,多么的眷戀,而今便有多么的決然。
“你我婚約至此作廢,從此以后,你我再無瓜葛!”
看著滿地碎屑,方晨的心難免有些刺痛,曾經(jīng)的種種浮現(xiàn)心頭,二人也曾有過山盟海誓。
可是,因為自己的經(jīng)歷,一切都變了味。
“你放心,我方晨不缺媳婦,不會糾纏你!至于我的事,你也別操心。對于無能為力的事,當斷!生命中無緣的人,當舍!心中的煩與雜,當離!目光所及皆是回憶,心中所想皆是過往。放下執(zhí)念,心才能回歸安寧。你我一紙婚約已碎,就如過往隨它而去?!?br/>
“這人生啊!終是愁酒易醒,好夢難成。曾以為,山高水闊,來日方長,何須路遙馬望。殊不知,三巡過場,人走茶涼,只落個,大夢一場......就此別過,自此你我間再無你我,請回吧?!?br/>
方晨一手抓住大門,緩緩將大門關上。
蕭寒臉色微沉,“這影龍卑鄙狡詐,你鎮(zhèn)不住他,我勸你最好趕緊把他交給你三娘!”
三娘是巫山瘋?cè)嗽旱脑洪L,在蕭寒看來,方晨不過是茍在一個女人的裙擺之下罷了。
言罷,她并無絲毫留戀,轉(zhuǎn)身大手一揮帶著一群人快速朝著山下而去。
下山途中,蕭寒暗自嘀咕。
“他是想感動我?想挽留這段婚約?想依附我蕭家之下?”
“被逐出方家后,他徹底的墮落了。一個大男人,竟然窩囊到躲在這里茍延殘喘,我蕭寒與他有一紙婚約,簡直是奇恥大辱!”
望著蕭寒遠去的背影,方晨不屑一笑,“這女人多少是有些病的,當初蕭家卑躬屈膝換來的婚約,讓她說悔就毀了,蕭家......太可惜嘍?!?br/>
“小劉,帶他下去,安排病房?!?br/>
方晨說罷,朝著院內(nèi)走去。
咔!
就在這時,影龍一把扣住護工小劉的咽喉,露出猙獰的笑容。
“小子,我堂堂影龍,豈會龜縮在這種地方!如你一樣?龜縮在此受人羞辱?”
“嘖嘖嘖,真沒看出來,一個小白臉竟然跟京都蕭家的女戰(zhàn)神有婚約,可惜嘍你被人給甩了。”
“不想死就趕緊滾開,否則我剩余七位兄弟,將踏平這里......”
忽的,方晨出現(xiàn)在影龍面前,那恐怖的速度嚇的影龍一怔。
下一秒一記直拳砸出,便見影龍飛出十余丈外,撞碎了院前的雕塑暈死過去。
蕭家費力追殺的影龍,竟然被方晨一拳干翻。
他上前抓住影龍的腿,拖著他朝著病院中走去,交代道:“你來自首算是撿回一條命,若讓我遇到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他們可沒這么幸運!等他醒來,讓他把這雕塑給我修好,別忘了讓殺神他們多‘照顧照顧’這新人?!?br/>
“嗯吶方哥。”小劉重重點頭。
把影龍丟進病房,方晨重返書房,慵懶的靠在搖椅上,眼神有些癡呆看著西山的斜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