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狄氏臉色僵硬起來,神色尷尬,她忘記了不是秦宛如生母這件事,秦宛如己經(jīng)知道了!
“母親,你一進(jìn)門,就聽了這個丫環(huán)的話,直接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甚至沒看到這個丫環(huán)還故意把這院子里的人引來看熱鬧,就是為了讓我出丑,我在這院子里的身份,恐怕還比不上一個丫環(huán)有力度,母親不覺得奇怪嗎?”
趁著狄氏愣神的時候,秦宛如抬起眼神繼續(xù)道。
“你這院子里下人的事,我怎么知道這么沒規(guī)矩。”狄氏被反問的慌張起來,惱羞成怒的道。
“母親管著后院,原來對我院子里的事情,一直是不知道的嗎?”秦宛如水眸平靜的落在狄氏的臉上,沒有一絲意外的平靜。
仿佛這原就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么小的孩子,站在人群中,平靜的看著比她高了一頭的狄氏,周圍的下人們竊竊私語,說的幾乎沒有一句是對她好的。
這是深閨小姐的院子,但眼下卻象是個菜市場,而且還是一個亂糟糟的菜市場,而一直管著后院的狄氏說她不知道。
秦懷永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很刺眼,刺眼的讓他再看不下去,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小廝,小廝會意大聲的咳了一聲,厲聲道:“將軍來了!”
一句話,嚇得圍在門口,窗口的丫環(huán)、婆子們急急的往兩邊退去,一個個立時鴉雀無聲,再沒有方才的喧鬧。
秦懷永的目光在這些丫環(huán)、婆子的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背著手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屋內(nèi)狄氏心覺不妙,她沒想到正收拾秦宛如的時候,秦懷永居然來了,急轉(zhuǎn)目看向身邊的周嬤嬤,周嬤嬤給了她一個定神的目光。
“將軍!”狄氏定了定神,急上前陪了笑臉道。
秦懷永卻是看也沒看她,目光落在還跪在地上的清翠身上,他方才在門外其實(shí)也站了一段時間了,大致的事情也聽到了一些。
這個丫環(huán)就是主要的引起事情的人,對于女兒身這的丫環(huán),秦懷永向來是不在意的,往日里也不會注意看,但這會舉目看去,心里更是噴噴的一氣,這個丫環(huán)的打扮可比其他的丫環(huán)打扮的艷麗了許多。
不但衣裳的料子看起來華美了許多,耳朵上還掛著耳墜,一副妖妖嬈嬈的樣子,一位尚幼的世家小姐身邊,居然有這么一位打扮的這么妖嬈的丫環(huán),這讓別人怎么想自己的女兒,丫環(huán)是這樣,小姐又怎么可能好到哪里去!
“這就是那個挨了打,而且還引得全院子來看的丫環(huán)?”秦懷永冷聲道。
秦宛如這時候也過來向秦懷永行禮,聽問之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指了指那邊掉落在地上的一封信,落落大方的道:“父親,她就是方才鬧事的丫環(huán),也不知道哪里撿來的一封信,二話不說就是說我寫的,而且還咬定這附近沒有其他主子,所以認(rèn)定這信肯定就是我的!”
“拿過來!”秦懷永的目光落在狄氏的身上。
狄氏渾身緊張,但卻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臉上有絲毫的異樣,這封信最后的目地的確是要送到秦懷永的面前去的,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但她這個時候也不敢出言阻攔,捏著帕子的手越發(fā)的纂緊了!
小廝過去把信撿了起來,秦懷永伸手接過,這是一封封了口的信,封面上只有狄世子收這幾個字,其他再沒有什么。
寫的這字很是尋常,看不出來是誰寫的,但筆力纖弱了一些,應(yīng)當(dāng)是女子的手筆。
這內(nèi)院的主人,能這么稱呼狄世子的,不可能會是狄氏,也不象秦玉如,自己的母親臥病在床,也不會寫什么,所以這看起來象是和狄氏不親的秦宛如寫的了。
從表面上看很象!
“這就是你聽了丫環(huán)的話,認(rèn)定了這是宛如寫的信?”秦懷永冷冷的抬起眼,意味不明的看著狄氏道。
“將軍……這,這丫環(huán)說的……”狄氏結(jié)巴了一下,再沒了方才一口咬定秦宛如的氣勢!
“這丫環(huán)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么維護(hù)她?”秦懷永冷眼看著狄氏斥道。
“我……將軍您怎么這么說我呢,我這不也是在處理事情嗎?只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處理好,宛如又在怪我,一時間亂了罷了!”狄氏拿帕子一捂臉,委屈起來。
“這丫環(huán)是誰安排在宛如身邊的?”秦懷永道。
狄氏一驚,急忙道:“這……這是宛如自己挑的,服侍她一年多了?!?br/> “服侍她一年多了,倒是把個丫環(huán)服侍成了小姐,看看她這一身穿著,恐怕和宛如站在一起,別人還以為宛如才是她的小丫環(huán)吧!”秦懷永的目光落到秦宛如的身上,嬌小的秦宛如身上只有一身玉白的衣裳,雖然那身衣裳她穿著極好看,但卻顯得太過素淡了一些。
比起這個穿著打扮妖嬈之極的丫環(huán),她這個主子還真的看起來象是一個小丫環(huán)。
“可……可她這是自己挑的丫環(huán)。”狄氏推卸責(zé)任道,她當(dāng)然不會說這是她讓方嬤嬤哄騙秦宛如挑的,那時候秦宛如才九歲多,更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