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一進(jìn)門,便看到了坐在窗邊的上官美娥。
因是仲秋節(jié),他穿了一件素鍛暗紋道袍,頭戴方巾,絲毫不像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
翠珠一顆心都在上官美娥身上,見狀不禁露出一絲嬌態(tài),羞答答便撲入了上官美娥懷里。
她滿心歡喜,根本未曾注意到男人不耐煩的表情,和唇角的不屑。
“老爺,妾想你了?!?br/>
上官美娥撫摸著她的后頸,眼中閃動著寒光,嘴上卻說:“老爺也想你,等到事成后,老爺就接你過門。”
這等背主之人,還是趁早解決的好,日后留在身邊也是禍害。
翠珠絲毫不知上官美娥心中所想,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愛她至深,一時竊喜。
若是日后在老爺身邊得寵了,說不定還能把那個黃臉婆擠下去,由她當(dāng)一當(dāng)正房夫人。
她還在這兒暢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未來,上官美娥這里已經(jīng)十足不耐煩起來,“我見百里府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那楊姨娘出了事?!?br/>
翠珠只當(dāng)上官美娥擔(dān)心自己,便嬌聲道:“老爺,你放心。那楊姨娘是個蠢的,只知道自己害了夫人,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br/>
上官美娥眉心蹙了蹙,道:“那莫夫人呢?她又如何了。”
“老爺,咱們這么久不見,你怎么一直提……”
“夠了?!鄙瞎倜蓝鸬统恋穆曇魩е粣?,伸手把她翠珠從膝上推了下去。他撫了撫衣擺,也懶得偽裝:“要是莫夫人不死,你的美夢也該醒了。”
翠珠被上官美娥的態(tài)度傷了心,可此刻一聽他的聲音,這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夫人不死,她就還是百里家的丫鬟,當(dāng)什么姨娘,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像迎頭被一盆冰水潑了她徹底,翠珠打了個冷顫,徹底清醒了。便將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事無巨細(xì)的一一說給了上官美娥。
“那個從京城來的表小姐……”
“表小姐身子不大好,便一直在明月閣中修養(yǎng),也鮮少露面,性子十分寡淡。”
上官美娥只是隨口一說,他更在意的是莫夫人中毒這么久了,居然還活著,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難道,她根本就沒中毒,之前一直是假裝?
“莫夫人的身體到底如何了,你可知曉?”
翠珠回憶了下,道:“夫人自從之前生了病,看著倒是憔悴,可身體又像是……康健著?!?br/>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發(fā)著抖:“老爺,你說會不會夫人根本沒中毒……”
她和上官美娥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上官美娥比她想的更深。假若莫夫人沒有中毒的話,那么她偽裝又是因為什么,除了那個失蹤在外的兒子,不做他想了。
“百里輕塵……一旦有什么動靜,立即來報?!?br/>
翠珠還想在上官美娥這兒求的一絲安慰,但見他低頭沉思,只能委屈的離去。
“蠢貨?!鄙瞎倜蓝鹌泊剑樖帜闷鸩杷莺莸墓嗔艘淮罂?,才消心頭躁郁。
這個莫夫人,雖說是女流之輩,也不容小覷啊。
翠珠悄然無息的回到了府里,換了衣裙,便佯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