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盛放的花朵此時已經(jīng)凋零。但樹的姿態(tài),卻并沒有因為少卻繁花,少了讓人觀賞的風(fēng)姿。
高大的樹冠足以遮天蔽日,將腳下的這一方土地遮蔽的密密實實,讓陽光也找不到可以落腳的地方。
綠葉泛黃,落了幾枚。但整株樹還是密密實實,綠意盎然。在那綠色之中,點綴著顆顆紅色,美的緊。
翹起的豆莢在微風(fēng)的吹動下,抖落一顆顆紅色的豆粒,好似下雨般,有趣的很。
這株樹生的不高,樹齡約莫也就只有一兩年的模樣,今春開了花,如今便結(jié)了果實。
一只纖白的手自樹下拈起一枚豆莢,取出里面的紅豆,托在掌心里,唇角都是溫柔。
傅靜琪是不曾見過會長豆子的樹,倒是紅豆粥是吃過的。不過這種紅豆倒是同所食的赤豆不同,據(jù)說在江南一帶,都稱這豆子為相思子。
“你要這樹要做什么?”
見沙盤上多了一行字,云陌寒輕柔笑道:“初出只是覺得這樹木好看的很,便是冬日再冷時,樹上也有綠意。后來才知,這樹上還會結(jié)果,倒是有趣的很?!?br/> “我去年怎么不曾見過?”那邊又問。
“去年一整年都不大溫暖,這樹可是連花都未曾開過一朵呢!”
想起這相思樹的花朵,傅靜琪還有幾分印象的。小小的怯生生掛在枝頭,潔白的模樣喜人的呢。
“我見著相思子倒是好看,不如讓人做了手釧給你如何?”
傅靜琪也喜歡那鮮紅飽滿的顏色,料想做成手釧自然是美得很。想到此,便要在沙盤上寫字。但柳枝還未落下,便回神。她如今已成了游魂,這手釧要來何用?難不成,要燒給她嗎?
云陌寒久久不見她回答,還當(dāng)是她不喜愛,便勸慰道:“你若不喜也沒有關(guān)系,待我讓人去做別的給你可好?”
這話若是由一名成年男子說來,倒是溫柔的緊。但云陌寒如今只是一名八歲的孩童,聽在傅靜琪耳中愈發(fā)可笑了。想她這般年紀(jì),竟有被孩童誘哄的時候。
忍著笑,在沙盤上寫下:若是你親自做的,我勉強還可以接受。
聽到這個回答,云陌寒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就怕阿琪不理他,留他一個孤單喚著她的名字,得不到半點兒應(yīng)答。他不曾有過朋友,遇到阿琪后,愈發(fā)的不想失去她了。
“好,我會親自做一條手釧給你。”
傅靜琪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忍不住打擊:你確定,這手釧我可以戴上?難不成要燒給我?
云陌寒溫柔的笑臉有些僵硬,他和阿琪相處久了,除卻看不到她的模樣,已然將她當(dāng)作是了普通人。如今給她這么一說,他才發(fā)覺兩人之間所相隔的距離,怕是此生都難以跨越。死亡的鴻溝,豈是凡人可以任意來往的。
但彼時的云陌寒也不過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孩子罷了,雖有心計,孩童的稚嫩也不曾離開。于是,便梗著脖子道:“總之我會做出一條好看的相思手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