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來,霍耀文匆匆忙忙的洗漱完,就直奔九龍貴州街而去。
昨天剛回到家,《東方報業(yè)》的人就再次打來電話,這回是霍耀文親自下樓到電話屋接的,打電話來的人是李道光,說希望霍耀文第二天來一趟報社,有點重要的事情說一下。
對此,霍耀文自然是點頭答應,這不,第二天天剛亮,就起床出發(fā)前往貴州街。
今個他一整天都挺忙的,除了要去報社外,還要去一趟張老師家里,明天就要正式開學了,他這個代課老師,都還沒拿到開學的課程表呢!
之前本想著去找黃主任要的,但黃主任被校長派遣到英國出差了,據(jù)說是為了明年1969年香港大學開設法學部做準備。
不僅要從英國的著名法律大學借取一些法學部課程資料外,還要專門聘請幾位英國法律學教授親自來港教學。
當下香港的律師有不少,但還從沒有一個完善的教導法律學的學校,哪怕是香港唯二的兩所大學,都沒有開設法律學學院,所以這次香港大學法學部開設,是當下香港大學上到校長,下到普通老師最為關注的事情。
根據(jù)學校里的教工一些小道消息,這次香港大學成立法學部,除了學校的意思外,還有港督戴麟趾的指令在內(nèi)。
去年香港暴動,港督戴麟趾不得已推出了一系列措施改善民生,除了必要的基建工作,來維持普通民眾的工作崗位外,更是加大力度著重投資在教育上,首次在全港提出了小學六年義務教育計劃。
但想要徹底實施小學六年免費教育,難道還是非常大的,首先現(xiàn)在全港的小學,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有上百所,這里面不光要有教師的工資,還有學校的日常維護,電費水費,以及課本費等等雜七雜八的費用。
如果全部免費的話,這筆錢必然是由港英政府來承擔,但當下香港的財務狀況并不是很良好,所以這個計劃從今年初提及,一直到三年后的1971年,才算是真正的小規(guī)模實施。
所以,這項教育政策暫時夭折,只能選擇從最簡單的大學入手了,引進英國的法律學來港,也算是對大學教育一個不錯的提升。
...
香港九龍貴州街362號,《東方報業(yè)》內(nèi)。
霍耀文在李道光的招呼下,坐在了一間新的辦公室里。
等文員泡了兩杯濃茶進來又出去后,
李道光坐在自己專屬的主編寶座上,滿臉笑意的看著霍耀文道:“霍生怎么樣!我說下次你來,一定會看到一個完全變樣的報社吧!”
“是啊,我萬萬沒想到貴報就這么幾天的時間,能夠有這么大的變化?!被粢膾吡艘谎圻@間不算小的主編辦公室,稱贊道。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也被《東方報業(yè)》的變化嚇了一跳,只是才七八天的時間,總體面積不僅擴大了四五倍,連帶著裝修都基本上弄的差不多了。
李道光故作可惜的說道:“還是太過于匆忙了,很多地方都沒有完全裝修好,只是隨便的刷了個白漆,然后地上鋪了一層地磚,等往后有時間了,我會跟馬老板提及這件事情的?!?br/> 霍耀文點點頭笑笑不語。
等二人簡單的聊了幾句后,霍耀文問道:“李主編,不知道這次你找我來是?”
李道光說道:“哦,后天報社創(chuàng)刊的第一份報紙發(fā)行,這事你應該知道了吧,昨天我通知人打電話給你了?!?br/> “嗯,昨天報社已經(jīng)打來電話了。”霍耀文點頭。
李道光想起之前那名文員打電話后匯報的事情,疑惑的問道:“我聽下面的文員你說,霍生是香港大學的老師?”
“嗯,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復,李道光滿臉欣喜的說道:“哦?沒想到霍生這么年輕居然是香港大學的老師,只是不知道教的是那一門學科?說起來我們還算是師兄弟呢!我是1957年從香港大學文學院畢業(yè)的?!?br/> “原來是李師兄?。 ?br/> 霍耀文也萬萬沒想到李道光居然也是香港大學畢業(yè)的,更是早了自己11屆,連忙笑呵呵的謙虛道:“我現(xiàn)在任職香港大學文學院哲學課講師一職,不過也只是臨時的講師,學校方面還要看我后續(xù)的教課內(nèi)容再做定奪?!?br/> “哲學課!”李道光一愣,沒想到對方是哲學課,笑著說道:“不知道張承頤張老師是否還在學校教課?”
“張老師就是我的老師?!被粢男χ?。
“哈哈,沒想到張老師他老人家還在香港大學教課呢!”
李道光一臉感慨的說道:“記得當年哲學課經(jīng)常有一位長的很漂亮的女生去上課,我們那一屆文學院的男同學,基本上每個哲學課都會去看她。當時張老師還時常敲打我們,讓我們多學點知識不要光顧著泡妞,沒曾想這一晃都十年過去了?!?br/> 看著突然感慨起來的李道光,霍耀文笑而不語。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狀態(tài),李道光忽然笑呵呵的說:“抱歉霍生,人老了就很容易感嘆過去的時光,算了不提這些事情了。這次主要找霍生來,就是想問一下,你這登報是用自己的筆名還是你霍耀文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