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喝完感冒藥，又倒了一杯熱水，然后踱到許可身后，問道：“你總是聽這個開頭干什么？”
????“你唱的很有氣勢?！痹S可拖動進度條，又重頭開始放，說道：“女生很難唱出這樣的味道，我在想怎么去修改。”
????“找到主唱了？”
????“還沒有，不過藍小溪的嗓子不錯，我打算再過幾天還找不到的話，就讓她頂上去做主音吉他兼主唱。”許可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站遠一點，別把感冒傳染給我?！?br/>
????“我這是受涼傷風，又不是病毒性感冒?！狈綍宰焐险f著，還是離開了，坐在劉誠杰的電腦前，問道：“你彈貝斯？”
????“嗯?！?br/>
????“你唱歌怎么樣？”方曉饒有興趣的說道：“小－妞，唱兩句我聽聽?！?br/>
????許可沒理會他的調笑，只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她身姿挺拔，氣質不俗，眼波流轉之間，別有一番風情，讓方曉心動神搖，為之一呆。
????“這首歌，你開個價吧。”
????“我剛才說了啊，你可以免費拿去上音樂節(jié)?！?br/>
????“那我們要是唱紅了怎么辦？”許可關掉視頻，面對著他，正色說道；“現(xiàn)在是商業(yè)社會，金錢無孔不入，知名度高了之后，難免會牽扯到各種利益。我家境好，可以不在乎錢，但樂隊是個組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以后要是起了經(jīng)濟糾紛，這邊是你，那邊是樂隊，我夾在中間，很難做的?！?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方曉聞言，微微一愣。
????他以前是個碼農(nóng)，天天和計算機打交道，干這種工作，不需要考慮人際關系和商業(yè)利益，只要把代碼寫好了，程序就會按部就班的運行，所以不知不覺間，思維就偏程式化和理想化，潛意識的認為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理性守序的，這種想法，說好聽點，叫心思單純，說不好聽點，叫不通世情。
????自己設想的攻略計劃，似乎有點想當然了？
????利益糾葛之下，強勢如蘋果，也只能改變大眾的聽歌方式，無法撼動傳統(tǒng)音樂行業(yè)的格局……
????是不是應該換種攻略思路？
????“喂！和你說話呢?！?br/>
????方曉回過神，問道：“那你想怎么買？”
????“我向唱片公司打聽過了，現(xiàn)在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一口價買斷所有版權，一種是先給一筆作詞作曲費，然后版稅分紅。”許可不等方曉思考，徑直說道：“買斷還是分紅，你說了算，價格和比例，可以參考當下知名音樂人的行情?！?br/>
????“許可，你不應該學音樂的，你應該學經(jīng)濟管理?！狈綍試K嘖贊嘆她干練的態(tài)度，然后念念叨叨的說道：“現(xiàn)在是四月，音樂節(jié)是五月底，咱們畢業(yè)是七月……這樣好了，我和你簽個協(xié)議，這首歌免費授權給你們樂隊用三個月，三個月后，咱們再談版權的事情?！?br/>
????“為什么要三個月后再談？”
????“因為我現(xiàn)在很窮，我怕我會忍不住低價把它賣了。”方曉喝了口熱水，說道：“三個月后嘛，我或許就有錢了，而且吧，這首歌到底紅不紅，三個月后也差不多見分曉了。”
????許可靠著椅背，左手抱胸，右手虛握，用晶瑩如玉的拇指抵著下巴，凝神思考，這個姿勢很男性化，是很多商業(yè)雜志封面人物經(jīng)常做的動作，不過沒有一個人做的像她這樣優(yōu)雅迷人。
????她想了一會之后，放下手臂，笑著說道：“方曉，你才是真應該去學經(jīng)濟管理的人，奸商到了極點！照這么說，三個月后，天時地利都在你那邊，我豈不是什么都要聽你的？”
????“我這是壟斷經(jīng)營，一錘子買賣，你愛買不買?！狈綍杂脮幔恋难酃獯蛄克?，又調笑道：“到時候真的什么都聽我的？”
????“你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這能怪我么……
????怪你過分美麗……
????方曉正在心頭默哼張國榮的那首歌，丟在床上的電話又響了，爬上去拿起來一看，這次真是劉誠杰。
????“大劉，滋味如何？戰(zhàn)績如何？”
????劉誠杰嘿嘿傻笑，然后問道：“我聽說有人把咱們昨晚的事發(fā)到網(wǎng)上去了，都怎么說？”
????“兩個二貨胡亂吼，一對鴛鴦滾床單?！狈綍栽~不押韻的胡改唐詩，說道：“師大學子人人羨，小店套套賣脫銷。”
????許可忍俊不禁，掩口胡盧，電話那頭也是一陣大笑，不過是男女混音，估計劉誠杰開了免提，施麗琳也聽到了。
????“方曉，你tm真是個偉大的濕人！”
????劉誠杰贊了一句之后，又聽到施麗琳的聲音，她顯然心情很好，帶著笑意嚷嚷道：“方曉，我聽到你身邊有女人的聲音，你是不是也羨慕我們，跑出去打野味滾床單了？”
????她的聲音很大，方曉覺得許可應該聽到了，他又起了惡趣味的心思，也打開免提，說道：“是啊是啊，你們在哪家酒店？我在北門的悅客商務酒店，要不我去找你們，等會一起吃飯?！?br/>
????“真的假的？”施麗琳神經(jīng)比較粗，被他騙了，說道：“我們也在這里，在30……?！?br/>
????“阿琳?！眲⒄\杰比她心思縝密的多，立馬打斷了，說道：“別聽他胡扯，外面不能上學校內網(wǎng)的，他現(xiàn)在肯定在學校宿舍。”
????“你大爺?shù)姆綍?！?br/>
????方曉和許可齊齊大笑。
????“小可？是不是你？”
????許可站起來，忍著笑，低頭對著方曉手上的電話說道：“是我。阿琳，祝你和大劉新婚快樂，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她沒說兩句，又大笑起來，沒法繼續(xù)說下去了，許可穿的是寬松蝙蝠衫，方曉在她低頭的時候，驚鴻一瞥，看到了胸口若隱若現(xiàn)的春－光，大腦有些呆滯，就沒有跟進調侃。
????“小可你胡說什么呢？”
????粗線條的施麗琳顯然也害羞了，埋怨了一句，就沒了下文，那邊又換成了劉誠杰，他問道：“方曉，宿舍那邊什么反應？”
????“兄弟們都在磨刀霍霍?！狈綍缘皖^看手機，笑著說道：“洞房花燭夜，不請兄弟們吃合－歡宴，說不過去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