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隨不太自然的動作,終于讓褚媚開了口:“怎么了?”
“沒什么?!瘪译S平復了一下子心情,站了起來,“我要走了,您繼續(xù)看您的電視?!?br/>
往常的褚隨,總是一副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但是今天奇了怪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慌了。
“還是那句話,把趙辛放出來?!瘪颐木娴?,“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湊和進去干什么?”
何況這件事不給嚴謹一個交代,也對不起人家,對方要真要查,雖然要查到趙辛身上不容易,可要知道她跟褚隨接觸過還不簡單嗎?
……到時候萬一出來了鐘家兒子喜歡偷人家老婆,這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并且,趙辛上次跟褚洋已經(jīng)沒結(jié)成一次了,這次要是還結(jié)不了,她估計也會有心理壓力的。
褚隨這會兒心情很復雜,他總不好跟自家母親說:雖然我剛才說孩子的事情是開玩笑的,但指不定現(xiàn)在真的有了,我得抓緊回去看一看,再晚一點指不定孩子就要生了吧?
他心里煩,可眼前這位好歹是他母親。褚隨也不敢掀起太大的風浪來,只道:“趙辛自己不想結(jié),你來問我做什么,你打電話看看她回不回來唄?”
褚隨說完話,火急火燎的走了。
他去了超市,按照趙辛的清單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到最后一件時,褚隨就有些下不去手了,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讓朱時新過來幫忙。
朱時新道的時候,還一副不太滿意的模樣,“溫三和那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br/>
褚隨對這個人沒印象,沒回答。
“你說一個女老板,天天還看霸總媳婦帶球跑,你說哪個有錢男人會從天而降一個孩子?”
褚隨:“……”
他的心情有些復雜。
“對了褚隨,你叫我過來,是來叫我?guī)兔κ裁吹???br/>
“買樣東西?!?br/>
“嗯?”
“驗孕棒?!瘪译S面無表情的淡淡的說。
朱時新:“…………”
他的表情也逐漸復雜起來。
“給你見識見識,有錢人從天而降掉孩子下來?!瘪译S道,“長見識了?小說的確來源于生活。”
朱時新訕訕笑了笑,想開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想得是,可別千萬是趙辛啊,那天喝了帶東西的酒呢,孩子生下來要是是一個腦癱,那該怎么辦……
想想褚隨哄一個眼神空洞的孩子。
褚隨說:“寶寶乖?!?br/>
孩子不動。
褚隨說:“寶寶喝不喝奶奶?!?br/>
孩子不動。
最后褚隨沒了耐心,說:“你爹死了?!?br/>
孩子哈哈大笑,啊啊的贊同。
這種場面,孩子怕是活不大吧?褚隨有那耐心帶孩子?
朱時新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這種畫面可怕極了。
……
一個大男人買驗孕棒,朱時新也覺得為難極了,這大概是他工作以來,遇到的最大的挑戰(zhàn)。
好在他隨便拿了一個,快速結(jié)賬,也算是完成任務(wù)了。
他送褚隨去郊區(qū)別墅的時候,后者一路上都在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把人送到門口時,他才回神,下車時,腳步有些虛浮,不知道什么原因。
褚隨推開門進去時,趙辛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到他時,眼睛亮了亮:“買了?”
“嗯?!彼苏?,答。
趙辛也有些沉默了,她怕他是懷疑自己:“那天你也看見了,避孕藥我是吃了的。我也以為沒事了,但是今天突然發(fā)現(xiàn)親戚沒有來,這讓我也很意外。”
她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要不要測一測的。
褚隨偏了偏頭:“嗯?!?br/>
末了又問:“如果……真的有了,你打算怎么辦?”
趙辛盯著他:“你決定怎么辦?”
褚隨這會兒糾結(jié)的眉頭都皺起來了,他自己小時候沒有爸爸,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也挺孤獨的,反正也算是他童年里面的欠缺就是了,盡管鐘賀城現(xiàn)在對他不錯,可他跟鐘賀城卻并不親近不是嗎?
他現(xiàn)在還不想要孩子,要是勉強生下來了,他要是不喜歡怎么辦,然后孩子也過得像個單親家庭出來似的,老了以后也恨自己很的發(fā)瘋呢?
褚隨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要孩子,比不要孩子要復雜的多,不要的話就是去一趟醫(yī)院就行了,多簡單啊。
趙辛想了想,說:“我不打算生下來,你那天精神狀態(tài)不行,我怕孩子生下來又問題,與其生下來受苦,還不如不要?!?br/>
褚隨自己想可以,但是趙辛這么說,他多少就有些不樂意了,慵懶的語氣略顯冷淡:“你說誰的孩子有問題?”
“好吧,那就不是你的?!壁w辛有點無奈了。
她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不想生出來的,所以就搞不懂他為什么要這樣說話。
褚隨瞇了瞇眼睛,坐在沙發(fā)上不說話了。
趙辛進了洗手間,本來正打算驗的,但是不湊巧的是,她竟然發(fā)現(xiàn)驗孕棒過期了。
“……”
趙辛想問問褚隨是怎么買東西的,又是去了什么三無小藥店,但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褚隨已經(jīng)不見了。
她皺了皺眉,然后接到電話,褚媚打過來的,問她和王灼之間的事。
……
褚隨是在下午的時候,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驗孕棒。
一道杠。
褚隨進來的腳步頓住了,盯著看了一會兒,往外走去。
同學們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褚隨了,見天見到他,有點意外。
他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找了位置,繼續(xù)寫自己的論文去了。
褚隨是在一個小時以后接到趙辛的電話的,她的字里行間全部是濃濃的擔憂,“還是有點怕,要是真有孩子了怎么辦?”
褚隨心道,我都已經(jīng)看到了你還想誆我呢?
他扯了扯嘴角,打起字來,冷酷又無情:[流了。你要生也可以,送人,起碼孩子生下來顏值肯定不差,找得到接盤俠,你要不樂意,也可以賣。]
趙辛沒有再回復。
褚隨當天在沒有回去住,而是住在了學校,他能感覺到自己生氣了,但是到底在氣什么,他也不明白,總之就是一團來得莫名其妙的無名火。
他這在學校一呆,就是兩天。
一直到趙辛婚禮的那一天,褚媚給他打電話過來了:“你人在哪呢?今天是趙辛婚禮你不知道?這都快要開始了,你還不過來?”
褚隨原本睡衣朦朧的,一聽見褚媚的話,瞬間就清醒了,冷冷的說:“趙辛婚禮?”
“你咬牙切齒做什么,今天才知道?”褚媚有點無語,隨后有些諷刺的說,“怎么,舍不得了?”
“她去現(xiàn)場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褚媚道,“那天懷疑你是懷疑錯了,聽嚴謹那邊說,這些就是婚前恐懼,出去散心了兩天?!?br/>
“……”褚隨這會兒簡直就想把這些給剁了,先是用孩子戲弄他,害他做好了最壞的養(yǎng)孩子的打算,然后本來說了不結(jié)婚的,這會兒又屁顛屁顛回去找人家去了?
那天這幾天供她白吃白喝的意義在哪里?
褚隨可是連碰都沒有碰過她,早知道他睡個兩次,那起碼也回本了。
他一邊冷淡的想著,一邊穿衣服出門。
路過的同學本來想跟他打招呼的,但看他冷著張臉,都噤了聲。
而褚隨在半路上接到趙辛的電話時,嘴巴比她快多了,他淡淡的說:“恭喜啊,早生貴子百年好合,你們天作之合渣一起去了,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