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臉色一僵,看了大兒媳一眼,徐氏馬上歉意地搶著說:
“三爺別惱,是我求了母親,請她叫你回來的?!?br/>
宋持也不看徐氏,冷著臉,把玩著手指上的扳指,“有事要說?”
徐氏笑得很勉強,“我兄長今早來傳話,說是昊兒的腿被人打斷了,醫(yī)藥無效,他那么小的孩子,總不能就此殘廢了吧?所以我就想求求三爺,看能不能……”
老夫人立刻接上說,“君瀾,你手里不是有一顆再造丸嗎?那丸藥再珍貴,再難得,那也沒有人命重要!再者說,徐昊不是外人,那是你大嫂的親侄兒,她哥又是你手下的一員得力干將,你就忍痛割愛,將那再造丸給了徐家吧?!?br/>
徐氏用力點頭,“我兄長說了,只要三爺肯出再造丸,他愿將兩座鐵礦山送給三爺?!?br/>
宋老夫人贊嘆道,“兩座鐵礦山!徐家的誠意也很足夠了。君瀾,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在你大嫂的面子上,你就幫幫徐家吧。”
宋持久久不語,寂靜的空氣中,彌漫著他散發(fā)出來的隱隱威壓,就連宋老夫人都覺得壓抑,徐氏更是緊張得冷汗都出來了。
終于,宋持緩緩吐字,“本王不希望內(nèi)宅插手我的政務(wù)。”
宋老夫人的臉色瞬間難看了,“這哪里是政務(wù)?這分明是家事!你的心就那么硬,連你大嫂這邊都不顧?”
徐氏心酸得不行,啜泣起來,“三爺,我知道,昊兒那孩子,打了你外室的弟弟,你惱了這件事??扇隣敚覀儾攀钦?jīng)親戚??!昊兒再不對,也比那蘇家子關(guān)系親近吧?!?br/>
宋老夫人質(zhì)問,“君瀾,你大嫂說的可是真的?你竟然為了個外室的弟弟,而和徐家不睦?”
自從昨天,宋持就無數(shù)次聽到“外室”這個詞,積攢的怒火早就壓不住。
一拍桌子,犀利的視線射過去,“別總跟本王提什么外室不外室,我倒是想讓她做我的貴妾,人家不愿意而已!外室怎么了?外室照樣是本王心尖上寵著的人!照樣地位比勞什子徐家高!”
宋老夫人也氣著了,也拍起桌子,“簡直混賬話!宋君瀾,你莫不是糊涂了?”
宋持冷冷地看過去,語氣強硬無比,“此事休要再提半句!本王自有決斷!”
說完,一甩袍子,拂袖而去。
“色迷心竅啊,這個逆子!”
宋老夫人氣得呼哧大喘。
徐氏大大睜著眼,眼里含著淚珠子,竟然就那么癡呆了。
腦子轟隆隆的亂響,她的魂魄似乎都飛走了。
她剛才聽到了什么?
君瀾說,那個外室,是他心尖上寵著的人?
一股難言的酸疼襲上心頭,徐氏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
誰都以為她是為了她侄子在哭。
蘇全仍舊昏睡著,蘇家夫妻停了一會兒,也幫不上什么忙,就離開了。
江一守在蘇全跟前,再次探了探他的脈搏。
微微擰眉。
咦,蘇全腿部筋脈斷裂的事,難道林清源沒有發(fā)現(xiàn)嗎?
為什么他沒告訴蘇家人?
林清源定定地看著盒子里的藥丸,呼吸似乎都消失了。
林夏荷站在他身后,啞聲問,“哥,你真想好了嗎?”
“嗯,只能這樣了?!?br/>
“可是……”
“按我說的辦!”
林夏荷張了張嘴,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金縷閣里,蘇皎皎打發(fā)走了牛芳菲,讓她去娛樂城盯著員工們的排練。
牛芳菲最近特別迷戀淵玉那張臉,樂顛顛地跑走了。
蘇皎皎剛要收拾賬本,就看到可樂帶著裝扮過的林夏荷進來了。
“夏荷?你怎么來了?難道是我弟弟那邊出了什么情況?”
林夏荷臉色不算太好,微微搖了下頭,壓低聲音,“我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在聚仙樓三樓碰面?!?br/>
“去聚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