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若真打了個哈欠,“我醉了,一時半會醒不了酒,你告訴他,要么你給他解毒,要么他就等死吧。林夏荷,我能幫你的,就到這了?!?br/>
說完,他轉(zhuǎn)身往客房走去,剛才還滿不在乎的笑容,一點點消散。
那雙極艷的桃花眼里,浮動著無盡的悲傷。
天色越來越暗,院子里黑了下來,林夏荷獨自站在院子里,怔了好久。
終于,她深吸口氣,臉上滿是勇氣,走進了正屋。
最里面屋里煙霧繚繞,林清源臉色蒼白,泡在浴桶里,周身都是冰。
班春看著林夏荷,焦急地催問,“他來了嗎?”
林夏荷點頭,“但他醉得厲害,沒法給主子解毒了。”
班春四十幾歲的漢子,頓時擔(dān)憂得要哭了,“那怎么辦?主子這里耗不起了!”
林夏荷顫聲說,“班春,這次就讓我來給主子解毒吧?!?br/>
班春愣了,“可是主子一直不同意啊。”
要是同意林夏荷給解毒,主子還用煎熬這么多年嗎?
那毒從小就下在了主子體內(nèi),主子每月十七都要飽受折磨,林夏荷是唯一修習(xí)烈火功法的女人,正好能給主子解毒。
只需要每月十七和主子陰陽調(diào)和,就能壓制毒性,也不會損害主子身體。
可主子這些年,寧可空置林夏荷,也不讓她接近,咬牙飽受每月一次的功法祛毒。
世間修習(xí)烈火功法的人,男性只有三個。
其中一個就是林夏荷的師弟,東方若真。
其余兩個本來都在林清源身邊伺候,可前些日子被林清源派出去任務(wù),至今都沒回來。
林清源被合歡蠱反噬,這次毒發(fā)就格外的兇猛狠辣。
看著林清源氣若游絲的樣子,林夏荷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主子現(xiàn)在危險至此,命懸一線,由我給主子解毒,是最佳的途徑。”
班春看了看林夏荷,又看了看冰里泡著的林清源,嘆了口氣,
“你若真能給主子成功解毒,對主子也是件好事?!?br/>
為了那么個沒心冷情的蘇皎皎,而守身如玉,主子太不值了。
班春走了出去,關(guān)閉了房門。
林夏荷癡癡地看著閉著眼的清美男人,輕聲呢喃,
“主子,她不要你,我要你,你就放下她吧?!?br/>
說著,輕輕解開衣帶,衣衫輕輕滑落在地。
蘇全今天醒了過來,雖然傷口還在疼,但畢竟最疼的時候過去了,敷了藥膏,吃了點粥飯,沒一會兒,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李御醫(yī)向蘇家人解釋著:“他筋脈剛剛通上,多睡覺有好處,有利于筋脈的愈合?!?br/>
陳氏、蘇東陽、可樂三個人都像是小學(xué)生,整齊劃一地認真點頭,很讓李御醫(yī)找到了為師的感覺。
晚膳,加上可樂,四口人一起吃了頓豐盛的八菜一湯。
蘇東陽感慨道,“在總督府住了兩天,我發(fā)現(xiàn)王爺也不像原來那么可怕了。”
蘇皎皎嘴角抽了抽。
那是,你是沒見宋持發(fā)怒發(fā)威的時候。
估計見了,她爹又要嚇得哭哭啼啼,屁滾尿流。
江回騎馬回來送信,說王爺今晚宿在軍營里,不回來了。
想到再造丸,蘇皎皎覺得也要表示一下感謝,將孔雀毛的大氅交給江回,
“晚上軍營里夜風(fēng)冷,把這給王爺捎過去,免得著涼?!?br/>
江回看鬼一樣看了看百年不遇賢惠一次的蘇皎皎,珍重托抱著大氅向外走。
江三冒出來,嘖嘖感慨,“可樂那丫頭又給江九送飯去了。”
江回腳步一頓,翻了個白眼,“跟我說這做什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