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祁安睡了個午覺,休息。
祁安醒了后不久,徐二夫人來議事。門簾下面墜著石珠,石珠一動,便知道有人進來。
剛給祁安換完衣裳的知雪,展著張笑臉去迎。
徐二夫人生得一張白凈的鵝蛋臉,眼角微微有些細紋,體態(tài)卻是清瘦的,穿了件錦底鑲銀邊的淺湘色對襟袍子,檀木簪子斜斜插在發(fā)髻中,珍珠耳鐺,身上淡淡的花草香。
祁安對徐二夫人印象很好,讓知雪拿最好的茶來招待她。
徐二夫人一口嘗出來:“是銜陽湖畔的井茶,今年的新茶!鄙裆@喜。
祁安訝異:“二夫人好舌頭啊!
徐二夫人解釋道:“我是揚川西人士,離銜陽城不過拜二十里,自幼愛喝這茶。只是前些年雨多、澇災,京中便斷了貨。許久沒嘗過了!笔怯讜r很衷愛的茶?上нh嫁之后,就不方便再獲取了。
祁安寬慰她:“月余前從揚川府到京都的運河開通,以后商船越來越多,咱們有往京都的鏢局生意,使了鏢行幫忙帶些井茶來喝,還是容易的。”
徐二夫人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才剛知道運河開通,還尋思這一路兩千余里,商船不知道如何行駛過來。卻不料今日就喝上了銜陽的井茶!
徐二夫人搖搖頭,自嘲道:“我久在宅中,無甚見識,讓新嫂子見笑了!蹦晟贂r最不愛做深閨婦人狀,如今也成了這般模樣。
祁安搖搖頭,摸著她的手,道:“二姊姊若是無見識,那桐州城里有見識的人,豈不是也沒幾個。我剛來府中初見二夫人,便覺得親切!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然后才步入正題。
徐二夫人說:“長公子如今十歲有余,再過三兩年,也該自己有間小院子了,到時候需要有個老實好性子的收拾細軟;還有咱家的三丫頭,她的奶嬤嬤年歲大了,且一家老小都在京都,沒跟過來,便一直缺人伺候;大姑娘過兩年成親,需要陪嫁;如今府里,我房里一個嬤嬤和磬娘照顧三個小的,也是吃緊,將來三房那邊兒有了孩子,也得有人看著。我便想著,與其到時候缺人用,現(xiàn)買來,有個不知道主家脾性的,伺候著不周到,不如咱們提前準備著,早些買來先教教規(guī)矩、針線活兒。您是當家主母,這府里買人還是得您來挑!
徐二夫人沒提柳姨娘即將生產(chǎn)的事情,是不想觸祁安霉頭,但是祁安不會涼薄到不給柳姨娘請產(chǎn)婆,心里明白徐二夫人是礙于自己心情,才不提柳姨娘的,心中更是對二夫人親近幾分。
祁安說:“長公子這邊先挑個隨身的小廝叭,小四小五也得有個小廝,回頭兒你幫他們挑,丫頭便多買幾個,挑著長得標志的小美人胚子,就是立在跟前兒都養(yǎng)眼的那種!
徐二夫人被她逗笑,道:“我回頭兒跟阿大說一嘴,讓他也自己過來挑!
祁安道:“是了,這些個小廝,咱們不方便教養(yǎng),讓他們挑了,自己帶回去教。余下的小丫頭,就先買來擱院子里,教會了規(guī)矩再給姑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