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千璨的臉色果然變得無比難看。
他砰地一拳,砸在她身側的欄桿上。
欄桿幾乎被他揍得變形。
“慕初晨,你有膽再說一遍!”
“既然你不能接受一個完整的我,我們也只好就這樣到此為止了?!蹦匠醭繘]心沒肺地笑著對他說道。
游輪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靠岸的。
她突然覺得好冷……
除了六年前那一天,她從沒有覺得這樣冷過。
慕初晨沒有再看宮千璨,邁開腳步,掠過他的身側,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一次她先走,不過是她僅能給自己的,最后的尊嚴而已。
他沒有追過來。
整個世界好像只有風在耳邊。
嘩啦,嘩啦……
初二那年的學校運動會,她報了一千五百米長跑,跑到一半肚子開始劇痛,一群人指著她的身后竊竊私語。
她轉頭看到自己褲子上的大片血跡,忽而意識到自己月經初潮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卻有那么一個人,一聲不吭地掠過人群,將自己的校服脫下來,俯身系在了她的腰上。
嘲笑聲頃刻間變成了曖昧的驚呼聲。
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她的眼里卻只有他。
原來所謂一見鐘情,是真的存在的,她只看了他一眼,就認定了他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他帶她遠離了尷尬,還幫她買了衛(wèi)生棉和小褲褲。
她心跳怦然,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事——
‘你看到了我的小褲褲就要對我負責。’她說。
‘我沒看。’他立刻矢口否認。
‘那你是怎么買到的?’她故意把小褲褲從袋子里揪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原來你喜歡草莓……’
他的眼瞳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光芒,立刻別過眼去,挺直身體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