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如今的下手毒辣的沈流,竟然也像當初純良的那般,眼中盛著淚水?!斑恕钡匾宦暎蛄骶谷还蛳铝?,對著人皇磕了一個頭,男兒膝下有黃金,行此厚重的大禮,絕非易事。
“我沈流審過的犯人上千有余,除了十年前錯漏的那一個犯人,后面的再無一錯。臣自認身在其職,對得起皇上,對得起百姓,也對得起自己?!?br/>
沈流一咬牙,隨著額頭著地,滿腔熱血徒然散盡。
“臣今日一去,望皇上珍重!”
人皇盯著沈流的頭頂,看了許久,長長地嘆了口氣,才道:“若不信你,怎會將這份名單給你看?”
聞言,沈流猛地抬頭,面露震驚。
人皇盯著他看,嗔怒:“怎么?還要吾親自扶你起來?”
原本還跪在地上的沈流,立刻站了起來,笑得面露春風,喜上眉梢,對著人皇九十度鞠躬。
“謝皇上!”
人皇用眼神示意沈流,讓他看自己手中的宣紙名單:“對于名單上的人,應(yīng)該如何驗是否有反叛之心?你可有主意?”
沈流對解決這方面更好入手,畢竟沈流身為右丞相掌管司法,對官員們的貪污腐敗和小賄賂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加以利用,或許能敲打出一二。
沈流將這個想法和人皇說了。人皇表示同意,又問:“可有具體可行之策?”
沈流再次打開了宣紙,沉思了一會兒,指著“孟厘”說道:“孟大人官居二品,政治地位極高,他兒子原來是顧北鋼廠的人事部經(jīng)理孟軻,顧北鋼廠可是‘稱霸’北方鋼鐵事業(yè)的大廠,孟大人的兒子被暗殺后,顧北鋼廠就由孟大人接手。”
說道這兒,沈流便停了下來。人皇知道他是有所顧忌了,沉聲發(fā)話道:“說下去?!?br/>
這便是有人皇撐腰,沈流也不再估計:“一個月前,有人匿名匿名舉報孟厘孟大人有巨額財產(chǎn)支出,這個人給出了相關(guān)證據(jù),這是孟厘分五次向不同的賬戶打款。這件事情不知被誰壓了下去,我偶然得知,感覺事情不對勁,查不到把消息壓下去的人,就去查收款方,但是銀行相關(guān)數(shù)據(jù)竟然莫名消失,只查到收款的五個賬戶在同一座城市?!?br/>
話說到這份上,也只差打上“反叛”的標簽了。
人皇問:“哪一座城市?”
“洛城?!?br/>
*
洛城的現(xiàn)任城主姓孫,孫城主至今也沒想到,除了大練兵以外,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成渝會光臨此地。洛城主猜測是有大事,他將自己近期的行蹤在心里捋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能驚動到人皇的事情。他心下琢磨不透,也不敢怠慢。
“成統(tǒng)領(lǐng),有失遠迎啊!”
走在前面的成渝回頭,俶爾一笑,那張冷俊的臉上綻放出的笑永遠那么絢爛,讓人明知是假笑,看著卻舒服,不知成渝是怎么做到的。
“孫城主當真不知道本統(tǒng)領(lǐng)這次是來干嘛的?”別看成渝平時冷漠寡言,但在人皇身邊呆久了,施加威壓的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
看著孫城主一臉懵逼的模樣,成渝無邪地笑道:“若真如此,孫城主可真是‘有失遠迎’了。”
處事圓滑的孫城主一下就慌了,伸手抓住成渝的手,趕緊問:“這,還請成統(tǒng)領(lǐng)指點一二!”
成渝不言,抬手不著痕地躲過孫城主的手,拍了拍孫城主的肩膀,大有“你好自為之”的意思。
把成渝安排進總統(tǒng)套房,見成渝沒什么意見,孫城主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回到家,孫城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有鬼,他立刻叫來夫人:“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夫人不明所以:“就是平時做做保養(yǎng),和姐妹們出去喝下午茶啊。”
孫城主要把夫人具體去了什么地方,見了什么人,消費金額多少等等,全盤過問。這下夫人也有些不高興了:“你什么意思?”
要是平時,孫城主該哄著夫人了,但是這會兒,孫城主只是皺著一張圓臉。被問了第三次,孫城主不耐煩了:“今天成渝突然親自上門拜訪?!?br/>
“是御林軍的成統(tǒng)領(lǐng)?。俊?br/>
“對?!?br/>
人皇座下御林軍的統(tǒng)領(lǐng)親自出馬,這是當朝第一次。連親身侍衛(wèi)都派出來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夫人趕緊問:“他來做什么?”
孫城主的臉更是皺成一團:“他沒說,但總有讓我好自為之的意思。”
“不行?!狈蛉讼肓艘粫海f道:“成統(tǒng)領(lǐng)親自來洛城定是有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先把前段時間稅收的那張賬改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