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夾了一塊雞翅美滋滋地烤起來,卻發(fā)現(xiàn)對(duì)面的大將軍神情嚴(yán)肅,坐姿端正。顏卿不由一愣,烤個(gè)肉跟登基似的,至于?
難道……沒來過?
思及此,顏卿立刻又放了幾塊肉,熱火朝天地弄了起來,時(shí)不時(shí)朝著尉遲殷夔挑眉、深嗅、滿足地感嘆,不斷地?cái)D兌尉遲殷夔。嘚瑟的不行。
尉遲殷夔的嘴角微乎其微地上挑,有模有樣地加了一塊大塊牛肉放上去。
顏卿冷笑:傻大個(gè),竟然在烤肉店烤那么大一塊牛排。
出乎意料,不久后,牛排的香味如同原子彈一般,在充滿烤雞翅的空氣中爆炸,一下子便蓋過了烤雞翅的味道,芬香撲鼻,甚至引來隔桌的饞食的視線。牛排烤了八分熟,肥瘦均勻、鮮美多汁、脆嫩酥香。
香飄十里、賣相極佳,想必口感也……
“爺,要不,”顏卿收起垂涎欲滴的表情,故作清高地翻了一下自以為焦黃鮮嫩雞翅,結(jié)果翻過來一看
——?jiǎng)偪礌斂九E趴吹奶朊?,給忘了翻了!
糊了!
顏卿眼疾手快地翻了回去。
“怎么?”
“……沒事?!?br/> 哪想眼前那人竟然真當(dāng)做沒事一般,將鮮美的牛排夾到自己碟子里,慢條斯理地分割成一小塊,刀子輕輕一劃,q彈的牛排出一個(gè)整齊的口子,露出里面色澤鮮嫩的潤紅色,再撒上尉遲殷夔自己調(diào)的料……
這不是沒事兒,事兒大了!
一想到自己立刻就要錯(cuò)過今生最美味的牛排,顏卿再大的臉也不要了!
“爺……”
尉遲殷夔繼續(xù)切牛排,沒有抬頭看他。
“爺!”
“嗯。”尉遲殷夔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眼看尉遲殷夔就要把叉子插上牛排了,顏卿立刻上手?jǐn)r住。
“咱倆換吧!”
同意,同意,同意!求求你同意!
尉遲殷夔未言,將叉子放在碟子上,遞過去給他。
這原本就是……給我切的?
不怪顏卿自作多情,因?yàn)槲具t殷夔向他微抬下巴,示意他快點(diǎn)接過去。顏卿立刻雙手接過,迫不及待地插了一塊放嘴里。顏卿敢保證,這絕對(duì)是他吃牛排吃得最無形象的一次。但在烤肉店吃牛排本就非常不可思議。
“嘶!哈!”
“小心燙?!蔽具t殷夔微蹙眉,像是后悔那么快把牛排遞給他,他拿了瓶冰可樂給顏卿。
顏卿擺擺手,張著嘴呼了兩口氣,吸溜一下,便細(xì)細(xì)嚼著脆嫩酥香的牛排,味蕾中傳來的享受直擊大腦,如同抵達(dá)云端。顏卿淚眼汪汪:“太!好!吃!啦!”
尉遲殷夔嘴角上挑,順其自然地去夾顏卿放在烤架上的雞翅。
“等等,等等,等,等,等!”顏卿口中的牛排還沒咽下,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他趕緊放下餐碟:“這個(gè)糊了,我給你重新烤。”
饒是顏總臉皮再厚,吃了如此鮮嫩美味的牛排之后,臉皮也厚不起來了。顏卿夾起一塊生雞翅。
“哄!”
憑空一聲爆炸,震得地面劇烈一抖!
生雞翅飛到空中,尉遲殷夔在預(yù)感到的一瞬間,立刻伸手?jǐn)r住顏卿的腦袋,兩人雙雙倒向一側(cè)。
顏卿坐在尉遲殷夔對(duì)面,離尉遲殷夔較遠(yuǎn),尉遲殷夔長(zhǎng)手前伸,牽動(dòng)著上半身,倒下的同時(shí)打翻了電烤條,整個(gè)電烤盤往尉遲殷夔身上扣!
“滋啦!”
一股特殊的味道像魔爪一般四處張牙舞爪。
尉遲殷夔迅速將電烤盤往邊上扔。顏卿迅速回過神起身,立刻聞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烤肉味——烤人肉。
剛開始聞著像是烤豬皮一般,而后涌來的難以言喻的腥臭,以及一股血腥味,與腐臭不同,不刺鼻,卻給人一種難以估量的心理煎熬。
烤人肉的味道喚醒了記憶深處惡心的東西,如同無數(shù)只蛆蟲,不斷扭擰著身軀,顏卿的大腦皮層止不住地發(fā)麻,胃酸在肚子里翻涌,喉間干澀發(fā)酸。
顏卿試圖用口中味道鮮美的牛排去堵住食道,但翻涌的胃酸卻如黃河之水,洶涌澎湃,顏卿一偏頭。
“嘔?!?br/> 鋼筋穿透的背部已經(jīng)幾乎愈合,但在電烤條狠狠地在背部一烙,那一刻,傷口重合,喚醒了第一次疼痛,鋼筋刺骨的疼痛和電烙的灼熱加在一起,簡(jiǎn)直讓尉遲殷夔痛苦萬分。
但他還是留意到了——顏卿的狀態(tài)不對(duì)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