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這一沖出去,多少有些逃避的意思。人皇臨時分配的隨身侍衛(wèi)摸不著頭腦,險(xiǎn)些趕不上顏卿逃跑的腳步。
跑了很久,顏卿身上的傷已經(jīng)溢出血來,胸腔不受控制地劇烈起伏,心臟傳來一陣陣壓不住的巨痛。顏卿不由得停下腳步,捂著胸口大口吸氣,像是缺了水的魚兒。
顏卿自嘲一笑:竟不知溺了一次水,會有這么大的后遺癥。
心底卻一遍遍地傳來一個聲音,如同山間古寺的大古鐘,令人醍醐灌頂:你會這樣,明明是因?yàn)樗?br/> 回想起那人,顏卿清秀的眉頭緊蹙,牽動著精致的五官,心痛之感遍布全身,險(xiǎn)些致使全身麻木的程度。
侍衛(wèi)終于追上了顏卿,看到他蒼白的臉上冒著虛汗,侍衛(wèi)不由得嚇了一跳,趕緊扶住顏卿,擔(dān)憂急了。
“顏大人,可有不適?”
顏卿望著荒涼的紛飛大雪,失了神,呢喃。
“他在你身邊,不言不語,你只知自在歡喜,殊不知他一動一靜皆是為你。”
“他走了以后,千言萬語,道不出落空無感,殊不知你一顰一笑皆由他起!
顏卿掙脫了侍衛(wèi)的手,獨(dú)自踏入漫天飛雪。只留下侍衛(wèi)摸不著頭腦。
顏卿的深藍(lán)絨狐裘披風(fēng)落在雪地里,渾然不知,冷厲的風(fēng)夾著厚重冰雪覆蓋在狐裘之上,再無人借其衣裳。
侍衛(wèi)拾起狐裘,卻被顏卿一句話打斷:“不必再跟!
侍衛(wèi)也不著急,反正在暗處盯著顏卿的人多的是。
只是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最后走到了御花園。
顏卿也懶得回去拿狐裘,便在這亭子里躲著風(fēng)。不知是不是因?yàn)樵谀拘菆?zhí)行任務(wù)的那幾個月總是受傷,已經(jīng)傷及根本,防御力下降了,抵抗力也跟著降,顏卿竟然覺得這冬日有些冷過頭了。
“樂樂,幫幫姐姐,姐姐跟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你每次都這么說!”
“嗯——”女孩拉長了尾音撒嬌:“你幫幫姐姐嘛!”
“你臉皮怎么那么厚呢?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姐!
“樂——!”
“姐——!你腫么……能讓別人替你去死。俊
心下一動,顏卿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源的地方。只見一個清秀的女孩與一個男孩互相扯著臉,爭做一團(tuán),那個小男孩只有女孩一半高,女孩故意逗他,利用身高優(yōu)勢,按住小男孩的腦袋。小男孩氣極,為了扯到女孩臉,直接扯住她的頭發(fā),逼她把臉拉下來。
“。 迸⒊酝,顧不上許多,直接往小男孩子咯吱窩狠狠抓了一把,又疼又癢。
“嘶!——”小男孩一松手,女孩便要逃,小男孩追不上,直接拿起地上的雪,熟練地迅速卷作一團(tuán),扔了過去。
“啊啊啊啊!”女孩滿烏黑的長發(fā)落上冰雪,氣得發(fā)瘋:“臭樂樂!”
一看到女孩轉(zhuǎn)過來追,男孩立刻往長亭中跑,長而曲折的長亭看似望不到盡頭。
“有本事你別跑!”女孩撐著腿,喘不上氣,秀氣的五官一時變得恐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