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漂亮的臉蛋上掛著淚珠,總讓人于心不忍,尉遲殷夔眸子一閃,失了神似的,想要抬起手。
手下的人看著,也不敢催促,但是又迫于人皇親自囑咐,要讓尉遲將軍銘記其職。手下的小兵不得不催:“將軍。”
尉遲殷夔猛地回神,將抬到一半的手轉了個方向,放在自己唇邊,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咳!”
這一聲咳,被哭聲喚起的憐憫便冷了下去,尉遲殷夔眸中如一片寧靜的湖水,完全尋不到方才驚濤駭浪的痕跡。
“顏卿,本次蟲族帶兵的顏大帥?”
尉遲殷夔冷冷地盯著顏卿,其實他心中也有懊惱,怎么會輕易讓這個素不相識的帝國將軍,惹起那么多不該有的情緒。
“嗯?!?br/> 顏卿非常配合地回答,因為剛哭過,說這個單音節(jié)的字的時候,鼻音很重,像是性.事過后的撒嬌一般,惹人遐想。眼睛的眼睛紅紅的,像一只小兔子,委屈巴巴。
尉遲殷夔微微撇開頭,不去看他:“你該應該知道我們?yōu)槭裁醋ツ?,知道的都交待出來?!?br/> 尉遲殷夔故意撇開頭,不去看顏卿哭得通紅的眼,但卻看到顏卿滿是傷痕的手,和被鐐銬磨得破了皮的手腕,紅得溢血。尉遲殷夔一頓,盯著那滿是破了皮的手腕,蹙著眉道:“你會好受很多?!?br/> 顏卿抬起頭,追隨尉遲殷夔偏過頭的視線,他可能想蹦跶到尉遲殷夔偏過頭的方向,面對尉遲殷夔,強迫他看自己,但是無奈雙手雙腳都被鐐銬銬得死死的,顏卿移動不了。他抖了抖尉遲殷夔盯住他的那只手,成功將尉遲殷夔的視線重新落回到自己眼中。
顏卿對著尉遲殷夔溫柔一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說給你聽啊?!?br/> 這句話是極曖昧的,哭得滿眼通紅的小兔子,對著你笑得彎了眉眼,一副任人蹂躪的乖乖樣。
尉遲殷夔的冷漠程度不是一般高,方才的哭鬧仿佛已經(jīng)將他身為人僅剩的仁慈耗盡。他盯著顏卿,眼中已經(jīng)開始有了審視的意味。
“這可是人族和蟲族之間生死存亡的一場戰(zhàn)爭,你是第一次領兵,為什么讓你當大帥?”
“因為覺得我能贏啊?!?br/> 尉遲殷夔沒有計較他的嬉皮笑臉,而是拋出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
“為什么真正的兵符不在你手上?”
“嗯——你是說i先生那個嗎?他拿不拿得到兵符無所謂啊,反正我都會殺了他。”
尉遲殷夔追問:“為什么要殺他?”
“因為他想殺我啊。將軍,誰不貪圖手握重權的人呢?”
尉遲殷夔真是想給自己一巴掌,方才怎么會輕易對顏卿心懷憐憫?這特么就是一個正兒八百的小狐貍!
顏卿極會察言觀色,看到尉遲殷夔的眸子冷了下來,便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趕緊跟尉遲殷夔撒嬌道:“將軍,我的手腳被銬得好疼?。 ?br/> 尉遲殷夔冷漠地轉身,留下一句:“什么時候想清楚招供再放出來?!?br/> 話是這么說,但是當晚送飯的小兵,還送了一些消炎藥和紗布過來。
“等等?!鳖伹溟_口叫住送飯的小兵,說得話冷的嚇人:“叫尉遲殷夔過來?!?br/> 小兵被顏卿的語氣冷得一哆嗦,他白天看到顏卿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兒,也看到顏卿和尉遲將軍撒嬌的媚樣兒,和現(xiàn)在看到的冷若寒霜的樣字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小兵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雖然是第一次,但這是他的榮耀,他應該像個大兵一樣有底氣。而且一個階下囚直呼大將軍的本名,這讓他很不爽,大將軍可是他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