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如果我沒看錯,好像是sugars瑞士糖,檸檬口味的?!?br/>
簡單的對話問答不僅在大屏幕前響起,也在數(shù)百公里休息站的外警戒線內(nèi)外響起。
短暫的疑惑過后是慶祝,有人開始歡呼,有人開始鼓掌,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黃澤是當(dāng)之無愧的英雄。
一些激動的記者和現(xiàn)場工作人員,等不及要沖上大巴采訪英勇無畏的督察先生,先前提供攝像機和無線傳輸設(shè)備的那家電視臺更被同行們層層包圍起來、討要第一手素材。
劫后余生的氣氛,總能感染很多人,甚至連董事長先生本人都像個孩子似地,他興奮地拍打著身旁刑警隊長的肩膀,仿佛事情已經(jīng)到了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時刻。
然而被許多雙手拍打的那個人,卻依舊面色凝重。
刑從連的目光注視在小丑手中那塊檸檬黃的糖果上,糖紙邊緣翹丨起,里面似乎有黑色的筆跡
林辰注意到刑從連的表情,將一直握在掌心里的手機,向?qū)Ψ竭f了過去。
手機殼因為汗水而有些微濡丨濕,刑從連點了點頭,撥通了黃澤的電話。
屏幕上,作為拆彈英雄的黃澤已經(jīng)被話筒和攝像機包圍,閃光燈亮個不停,現(xiàn)場非常吵鬧,他隔了很長一會兒,才意識到手機正在震動。
他看了眼來電號碼,在那一瞬間,他竟有些不愿意接通。
“黃督察,還是要麻煩您取出小丑手里的糖果,把糖紙打開,里面好像寫著什么字?!?br/>
刑從連的聲音還是那般討厭,黃澤皺了皺眉,他轉(zhuǎn)身,依言將取出檸檬糖,原先架設(shè)在座椅上的攝像機早就被人扛起,鏡頭湊到黃澤手邊。
一行手寫數(shù)字出現(xiàn)在糖紙里。
“13952401976?!?br/>
黃澤跟著念了一遍,瞬間意識到,這是一個電話號碼。
“王朝?!?br/>
與此同時,在數(shù)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中的瞬間,刑從連就提高音量,喊了某位年輕技術(shù)員的名字。
王朝幾乎要變成八爪的章魚,他抬頭看了眼屏幕,然后迅速打開一個新窗口,開始搜索號碼所有人和歸屬地。
“這是讓我們打電話聯(lián)系他?”黃澤看著號碼,語氣很不好,任誰剛受過定時炸丨彈的驚嚇,心情都不會太好。
在看到號碼的剎那間,一些記者就已經(jīng)拿出手機,下意識準(zhǔn)備撥號。
“黃澤,讓他們別打電話!”
見此情景,刑從連火氣都快要上來。
黃澤聞言,向周圍看去:“你們怎么回事,都把手機放下?!?br/>
原本興奮的記者們有些失落地放下手機,其中膽大的記者們,還試探著問道:“黃督察,那等會您給綁匪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可以錄音嗎?”
似乎是聽到“綁匪”、“電話”這兩個關(guān)鍵詞,原本縮在人群外的姜哲突然撥開身前幾人,站到了黃澤對面:“黃督查,這很有可能是綁匪特地留下的訊息,他會通過電話向我們索要贖金,我們必須慎重。”
刑從連當(dāng)然也聽見了這句話,他當(dāng)然也明白,姜哲這句話的意思。
既然是綁匪讓打電話,那必然要有人負責(zé)談判,負責(zé)談判的人若是心理學(xué)專家,那更是再好不過的事。
幾位與姜哲相好的媒體記者也明悟過來,趕忙隨之說道:“對對,姜老師經(jīng)驗豐富,幸好姜老師在這!”
現(xiàn)場有些混亂,姜哲又像要發(fā)表長篇大論的樣子,黃澤著微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么。
見此情景,刑從連看著林辰,加重了語氣,對電話那頭說道:“黃澤!”
“刑隊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與章程不和。”黃澤緩緩說道,他不像之前那般強硬,但依舊不容動搖。
“我明白了,但在與綁匪談判前,我這里還要做一些準(zhǔn)備,所以請您等待我的訊號?!?br/>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刑從連沒有多作爭辯,他說完,便直接掛斷電話,然后轉(zhuǎn)頭問:“王朝,怎么樣了?”
“查到了這個電話歸屬地是宏景,但應(yīng)該網(wǎng)上購買的電話卡,但電話登記人是個八十歲的老太太,我還要繼續(xù)查下去嗎?”
“暫時不用,失蹤車輛定位做的怎樣了?”
“剛改完代碼,測試一遍沒有問題,就可以生成路徑了?!?br/>
“測試需要多久?”
“十分鐘吧……”
“測試的時候你需要這里嗎?”
“給我根網(wǎng)線,我在哪都一樣的?!蓖醭闹馗?,很自信的說。
“那么,你現(xiàn)在能搭建一個電話追蹤系統(tǒng)嗎,等會同綁匪談判的時候,可以定位他的位置?”
“可以是可以啊,但是我不在那兒啊,要是等會那邊打電話,我在這兒做追蹤,會有時間差,很麻煩啊頭……”
刑從連沒有說話,只是看他一眼,王朝立即會意,馬上閉嘴。
刑從連又看向高速集團董事:“陳董,請借一間安靜的房間給我們?!?br/>
“我辦公室就可以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