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內(nèi)裝飾并不奢華,反而簡單內(nèi)斂,陳設(shè)只有一面屏風(fēng)和十幾張玉桌擺放在兩側(cè),屏風(fēng)繡紋織成青陽湖美景,水面泛著波光粼粼,看上去頗有畫藝大家的水平。
崇嫉招呼著曲掌柜還有筑基客卿們坐在了左側(cè)第二張玉桌,輪到沈平,曲掌柜還是提了一嘴。
“老曲,你讓沈符師坐在這,沈符師未必坐得住啊,我看還是跟我那幾位不成器的弟子們坐在一塊為好?!?br/> 說話間。
崇嫉朝著一位正在跟右側(cè)玉桌筑基修士交談的弟子招了招手。
這位弟子走來。
拱手向曲掌柜,其他筑基客卿們一一行禮。
而后又面向沈平含笑道,“您就是師尊所說的那位沈符師吧,今日總算有幸見到?!?br/> 崇嫉哈哈笑道,“我大弟子,姓狄,名狩業(yè),先前我所說喜歡鉆研符道的就是他,別看我這弟子已經(jīng)筑基,但性子不穩(wěn),以后說不定還要麻煩沈符師呢?!?br/> 沈平下意識看過去。
這位崇客卿的弟子樣貌雖普通,但渾身氣息有著一股凌厲,令人不敢過于直視,想來跟崇客卿一樣擅長斗法廝殺。
他忙拱手道,“崇前輩客氣,狄前輩以后若有暇,在下隨時可以跟狄前輩交流符道。”
略作寒暄。
狄狩業(yè)就帶著沈平來到左側(cè)邊緣的末尾玉桌,他笑容溫和道,“沈符師,我的那些師弟師妹們還在畫舫底層準(zhǔn)備著美食靈酒,稍后會客者陸續(xù)過來,才會坐在此桌,今日家?guī)煱才?,勞您屈就一下了?!?br/> 沈平連道,“崇前輩安排適宜,在下坐此即可?!?br/> 他一個練氣修士跟筑基坐同桌,無論怎么都不會覺得自在,崇客卿怕是考慮到這點(diǎn),方安排自己弟子們也坐在會宴上。
沒多久。
隨著一位位筑基修士到來。
畫舫內(nèi)靈壓愈發(fā)沉重。
沈平很快就發(fā)現(xiàn)那屏風(fēng)美景竟是一種特殊陣法,能夠壓制住這股靈壓,令他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傅道友,多年未見,你和樂道友可算回青陽城了。”
過了一會兒。
沈平聽到熟悉聲音,抬眼看去居然是隔壁的那位陣法師鄰居,此番也來參加小宴,不過只帶了道侶并未帶女兒前來。
走進(jìn)畫舫里面。
傅陣師和其道侶樂道友都注意到了沈平,目光相繼露出驚訝,他們知道沈平是真寶樓客卿,可其只是練氣修士,怎么可能來這等宴會。
兩人并未打招呼,在右側(cè)玉桌坐下后,才跟沈平點(diǎn)頭示意。
臨近午時。
大部分邀請的筑基修士都已到來。
崇客卿幾位弟子也都陸續(xù)端上美酒佳肴,隨后坐在了沈平這一玉桌。
四位弟子。
兩男兩女,容貌都較為普通。
言語倒很客氣熱情。
嘩。
忽然。
外面?zhèn)鱽硪魂嚇O為壓抑的法力氣息。
有金丹真人到了。
畫舫內(nèi)筑基修士全部站了起來。
沈平跟四位崇客卿弟子也都急忙起身。
“竹真人。”
“崇道友,今日你弟子筑基,我就不進(jìn)去了,喝一杯靈酒就走,待伱結(jié)丹時,咱們要好好喝上幾杯啊!”
竹真人爽朗的笑聲蕩開。
僅僅數(shù)十個呼吸間,這股強(qiáng)橫壓抑的法力氣息就消失了。
但接下來。
沈平連續(xù)起身四次。
其中有兩道法力氣息,他都覺得熟悉,似乎是真寶樓內(nèi)的金丹。
“崇前輩厲害啊!”
“這些金丹都給崇前輩面子。”
“是啊,青陽城筑基這一層次,崇前輩還是很有名的?!?br/> 部分筑基修士也不避聲傳音,就這么低聲議論。
而坐在沈平身邊的四位崇客卿弟子都露出幾分與有榮焉之色。
午時一過。
再無其他修士到來。
會宴開始。
“諸位道友能來參加我弟子的筑基會宴,是給我崇嫉面子?!?br/> “話不多說,咱先喝上一杯,謝過諸位!”
崇嫉先是道謝。
隨后是其弟子狄狩業(yè)走到每一個玉桌上致謝,同時也算跟這些筑基修士有過點(diǎn)頭喝酒之交。
到了沈平這一桌。
四位弟子相繼給師兄敬酒。
“沈符師?!?br/> “這冰露玉珍酒,曲前輩特意囑咐讓您喝上一口。”
狄狩業(yè)遞過來酒杯。
沈平頓時感應(yīng)到道道筑基修士目光匯聚。
他心中無奈苦笑,只能接過一飲而盡。
靈酒入腹。
冰涼遍布全身。
緊接著靈力蒸騰起來,還未細(xì)細(xì)去感受時,丹田靈力竟壯大一絲,就連泥丸宮神識似乎都得到蘊(yùn)養(yǎng),瞬間神清氣爽。
“好酒!”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身邊四位弟子紛紛露出艷羨。
這可是金丹釀造的靈酒,他們是沒有資格喝的。
不少筑基初期的修士目光中也都露出羨慕,同時還有著幾分驚訝,本來都以為沈平是崇前輩新收的弟子,沒想到竟然是真寶樓的客卿。
坐下后。
沈平再次感覺到陣陣冰涼襲來,丹田靈力自動運(yùn)轉(zhuǎn),足足等到一圈致謝完畢,酒勁才終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