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天開庭,所以晚上我并沒有和公司的同事們去吃飯,而是去找了一趟劉天明。他十分自信的告訴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這我就放心了?;氐郊野l(fā)現柳如月似乎也很緊張,憂心忡忡的?!澳阏f,那劉天明靠不靠譜?我怎么總覺得這種人不靠譜?!绷缭抡f道?!澳憔头判陌?,這回肯定靠譜,他得為他的位置和前途著想,所以你就放心吧,明天過后,你女兒就徹底回到你身邊了。”我說道。她聽了這話,立刻明亮了起來,似乎陷入了憧憬,繼而又變得些許失落,說道,“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果凍了?!薄懊魈煲院螅蛷氐讓儆谀懔?,高興一點?!蔽覍λf道。她默默的點了點頭,有些深情的看著我,說道,“這件事,真的從頭到尾都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恐怕一輩子也斗不過金大中那混蛋?!薄皼]事?!蔽业恼f道?!拔抑?,你對我的恩情,你放心,我會報答你的?!彼f道?!澳銊e有心理負擔,我?guī)湍阋膊皇菆D你報答我?!蔽艺f道。“好了,快睡吧,明天還要出庭呢。”我站起來準備去睡覺?!澳阍趺床粏枂栁掖蛩阍趺磮蟠鹉??”柳如月突然問道。這還真把我問住了,我確實不知道,主要是的確也沒有想過。“真不用。”我說道,“你要實在想報答我,就給我多做幾頓好吃的?!薄拔蚁肽銜矚g的。”柳如月說道。
我看著她,這的確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確定我會喜歡,但我確實不想要什么報答。睡了以后,我突然想,她所說的報答,不會是因為感恩而和我在一起吧?那我可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得到一份感情,怎么說都有點卑鄙。當然,不管怎么樣,能幫她要回孩子,看著她開心起來,也就夠了。第二天我早早就被柳如月在客廳里走動的聲音給吵醒了,我看了一下表,發(fā)現還早。我出來發(fā)現她正在拖地?!澳阍趺催@么早起來?”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她抬頭,笑道,“睡不著了,就起來,沒關系你去睡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叫你?!蔽抑缓没厝ソ又?,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我出來發(fā)現柳如月將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并且做好了豐盛的早餐。我突然變得有些傷感,“你……如果順利的要回了果凍,會不會就搬出去了?”她一愣,說道,“到時候再說吧,你放心,就算是要搬,也不會很快就搬的。”答案是讓我失落的,我忽然有很不好的預感,可能這個女人,很快就要離開我的生活了??晌矣惺裁崔k法呢。我們準備好以后,提前去了法院,到了法院以后,發(fā)現金大中竟然已經先到了。我們本來想假裝沒看到,繞著走開,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厚顏無恥的追了上來。“柳如月,我發(fā)現你還真夠執(zhí)著的?!苯鸫笾姓f道,“法院都已經判了,你還在這兒糾纏個什么勁兒?!薄芭畠菏俏业?,我當然有資格把她要回來。”柳如月說道?!翱伤彩俏业?,我是她親爸爸。”金大中說道?!肮麅龈氵@種父親,我不放心。”柳如月說道。“不放心又能怎么樣?你覺得在濱海,你能斗過我嗎?你以為你能贏這場官司?你真是太天真了?!苯鸫笾胁粺o囂張的說道?!坝貌恢愎?!”柳如月怒道?!拔也还?,我也管不著,我們已經離婚了。”他笑著說道,又看看站在柳如月旁邊的我,說道,“年輕人,我們兩口子之間的事,我搞不明白你到底在這兒瞎摻合什么勁兒?有你一分錢好處嗎?”“有沒有好處也跟你沒關系?!蔽艺f道,“沒好處又怎么樣?我有正義感行不行?我就是看不下去那些個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錢就不把誰都放在眼里的人,怎么樣?”“你……你再說一遍我聽聽?”他不無威脅的說道?!拔艺f一遍又能怎么樣?”我冷笑道,“怎么?你還想在法院門口打人?你試試看?!彼荒敲磭虖埩?,反而笑道,“你他媽真是傻,年輕人,你真是太傻了,你以為她跟你睡睡覺,她就屬于你了?別做夢了,她只是在利用你,等她達到目的,你跟我的下場一樣,可能你還不如我呢,至少她還給我下了個種,你什么都不會得到的?!薄澳阕彀头鸥蓛酎c!”柳如月罵道。“你算什么東西!”“怎么?怕我把實話告訴人家?怕我戳穿了你?小伙子,我改天告訴你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你聽了以后,保證你連碰都不敢碰她?!苯鸫笾袑ξ艺Z重心長的說道,“你呀,這么年輕,可惜了,太傻了。”“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判斷,用不著你來在這兒指手畫腳,我就算再怎么傻,也不會傻到給自己媳婦穿上"qiquneiyi"送到別人的房間里,這還是人嗎?”我冷笑道。金大中徹底被激怒,上來就要打我,門口站崗的保安沖他喊道,“你干什么?”他這才悻悻的走了回去,指著我說道,“你遲早會后悔的?!边@時候劉天明走了過來,對我和柳如月說道,“走吧,咱們進去吧,時間差不多了。”金大中一見劉天明,不禁更加生氣,攔住劉天明,說道,“劉律師,你等會兒?!眲⑻烀髦缓猛A讼聛怼!拔艺f,劉大律師,你這就有點不夠道了吧?你上次拿了我那么多錢,竟然現在又當起了她的辯護律師,我說你還有沒有點兒起碼的道德和良知?”金大中怒沖沖的質問道。看來他沒想到柳如月的辯護律師竟然是劉天明。不過道德和良知這兩個詞從金大中嘴里說出來,怎么都透著一股子滑稽。劉天明一點兒也不意外,平靜的說道,“金先生,請不要血口噴人,侮辱我的職業(yè),再說,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收了,你也說了,這是上次了,現在是第二次起訴,等于是兩個官司了,他們給了我律師費,我做他們的辯護律師,有什么問題嗎?”金大中氣的不輕,惡狠狠的說道,“我知道,耍嘴皮子我說不過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金大中好歹是在濱海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么戳我輪胎,你不怕我對付你么?”劉天明似乎一點兒也不懼怕他的威脅,冷靜的說道,“法律大如天,一切事情,都有法律的公道,我不怕?!苯鸫笾悬c點頭,說道,“好,劉大律師,你有種,咱們走著瞧!”說罷甩著袖子走了。劉天明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對我們說道,“走吧,咱們進去吧?!薄澳阏娴牟慌滤麍髲湍銌??”我問劉天明?!澳憧偹闾嫖铱紤]了一下?!眲⑻烀髡f道,“放心吧,我早就想好后路了,早就權衡過這個后果了,如果我沒有能力對付,那你就算再怎么樣,我也不敢接這個案子,他不敢對我怎么樣,我手里有他生意上的把柄,足夠他坐好幾年牢了?!薄澳銈冞@幫人真是精于算計,在接案子之前就考慮好了一切后果,我恐怕這輩子都成為不了你們這樣的人,我做事還是比較沖動和感性,一沖動,什么事都敢去做,從來不計較后果和得失。是不是太傻了?”我說完看了一眼柳如月,她也看著我,她知道,我的話是說給她聽的。劉天明沒有說什么,看起來他也懶得跟我斗這個嘴。我第一次在法院這種地方,一切都透著新鮮,雖然中國的法律在執(zhí)行和實踐過程中不怎么平等,但現場卻有著一種天然的肅穆和莊嚴,讓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切進展的有條不紊,我發(fā)現劉天明這人,雖然人品很次,但專業(yè)上絕對沒話說,準備充分,口齒伶俐,一步一步循循善誘,最終將金大中和他的辯護律師引入到了劉天明自己早就埋伏好的圈套里。我估計金大中并沒有怎么重視,要不然他也斷不會連劉天明是柳如月的辯護律師這種信息都一無所知,他請的那個律師,似乎也不怎么靈,跟劉天明比起來,有點相形見絀。[$妙][筆$i][-閣].com所以,當劉天明在法庭上拿出那份金大中洋洋灑灑的開房記錄的時候,金大中和他的律師都傻眼了。法官的傾向立刻急轉直下,天平直接向柳如月這邊傾斜,一直面色凝重的柳如月也看清了形勢看到了希望,臉上漸漸變得無比欣喜。最終,休庭片刻之后,法官起立宣判,不出意外,柳如月贏了這場官司,她忍不住欣喜,回頭看坐在聽審席上的我,喜不自勝,眼淚奪眶而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大中則是完全相反的狀態(tài),他幾乎是急眼了,忘了自己身在法庭上,直接對他的律師破口大罵,“你怎么當律師的?你倒是繼續(xù)給我辯呀!”又沖著退場的法官喊道,“你們給我回來!我不服,這案子重新審!”兩名警察過來,直接就給架出去了!從法庭出來,柳如月急急的從人群中奔過來,一把就將我緊緊抱住,狠狠的親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