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的一天總是從翹課開始。
喬旬剛一現(xiàn)面就垮著個臉,一副如喪考妣的憂郁模樣,倚著廢棄教學樓外那顆樹風中凌亂。
“我能不能不進去???要不然你們幫我找回小甜甜就好了。按春風妹妹的話說如果石膏女柏落就是大白的話,那很有可能今天就是我被小甜甜追著跑了呀?!?br/>
他話音剛落,就被唐悅悅從背后踹著屁股直接臨門一腳踹倒在了草地上。
唐悅悅雙臂交叉在胸口,揚著下顎一副輕蔑且看不起的微妙神情,語氣里滿滿都是嫌棄。
“哼,你看看人家沈岫那覺悟,再看看你!怎么著,你想讓我們替死是吧?”
“那肯定不成啊,我就是開個玩笑嘛?!?br/>
喬旬從地上爬起身,很快又嬉皮笑臉的躲在了謝春風身后,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細縫:“春風妹妹,春風妹妹!哎哎!你們別走等等我啊……”
唐悅悅跟喬旬這倆一見面就能打起來,謝春風跟沈岫早就習慣了,眼瞅著腕表上的時間顯示十點半,已經(jīng)是下晚自習的點,謝春風這才開始研究大門。
一分鐘前鏈子還鎖得死死的鐵門,此刻絞緊的手臂粗細鐵鏈竟然像上次一樣自動松開,露出了一條虛掩的縫隙。
游泳館跟美術(shù)室分別在一樓盡頭的兩個不同方向,有地圖跟上次的經(jīng)驗在手,這次謝春風輕輕松松的就領(lǐng)路到了游泳館門前。
還是那道熟悉的黃色禁戒線,惡臭撲鼻的黑紅色噴濺液體,隔著一道門甚至能聽見里面隱隱傳來水花涌動的細響。
恰好此刻月黑風高,漆黑走廊當啷啷被風吹過去一個壓癟的易拉罐,吱吱的地板擠壓聲、空曠的彈跳聲在詭夜里更顯得毛骨悚然。
唐悅悅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謝春風的衣袖,四人表情都有些凝重緊張,最后還是沈岫站了出來:“要不然我來想辦法開門吧?”
唐悅悅輕嗤一聲,把畏畏縮縮的喬旬往前推了一把:“你養(yǎng)的電子寵物,這不得你親手接回來?讓人家沈岫上算是怎么個回事啊。”
喬旬再怎么膽小,總不能在倆姑娘面前失了顏面,幸好那警戒膠帶不算難撕,就是沾了一手的刺鼻黏膩液體有點讓胃里泛惡心。
嘶嘶的膠帶扯動聲在寂夜里格外明顯,而游泳館里水花涌動四濺的動靜也愈發(fā)明顯,可當喬旬咬咬牙硬著頭皮將最后一條撕下。
里面的聲音驟然而停。
門板咯吱咯吱從兩邊往里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那種海鮮市場腐爛的惡臭腥味,濃郁得讓人幾欲作嘔。
謝春風蹙眉,抬袖捂住口鼻這才抬眸往里看,偌大的游泳館早已荒廢多年,水面污濁發(fā)黑布滿了肆意生長的水生植物。
而一旁的扶梯跟休息椅上掛著幾件破破爛爛全是洞的老舊衣裙,窗外嗚嗚的風一吹,便帶動著鐵架子搖晃得作響。
“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東西的地方吧,嘔??!”
喬旬只走進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要吐了,鬼知道那臟濃綠發(fā)黑的水面漂浮的都是一堆什么垃圾,臭得他腦子嗡嗡作響。
沈岫搖了搖頭:“之前我們看到的電子寵物死亡殘像,你家小甜甜是死于溺水泡腫,說不定它現(xiàn)在就藏在這水底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