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緣站在門口,遙望著正陽道人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
他心中略感失望,在大宋,要論有錢的主兒,除了官家之外,就是這些個(gè)道士和尚最有錢了。
本以為今日里來了一位大主顧,卻不成想這大主顧卻是個(gè)吝嗇的主,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兩手空空一紙不買離去了。
謝緣自是不知那正陽道人受了驚嚇,正急匆匆回縣衙監(jiān)天臺應(yīng)對他的大兇之兆呢。
搖搖頭返身回到鋪?zhàn)永?,謝緣照例拿了雞毛撣子清掃貨架上的灰塵,大宋建筑并非前世的都市一般高樓大廈,而是青瓦房。青瓦房落灰較多,須得日日清掃。
倘若家有大宅子,那可得買專門的仆人清掃。
謝緣不知自己此生可否有際遇在這大宋買上自己的一間大宅子,不求七進(jìn)八進(jìn)的,三進(jìn)的宅子,他便心滿意足了。
清掃完,謝緣拿來剪紙,打算剪些剪紙畫貼補(bǔ)營生。
剪紙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神一動,沉寂在腦海中,那本《剪紙圖錄》靜靜地懸浮在腦海中央,不管他心念如何動,這圖錄都不能翻頁。
始終只能翻開第一頁秦瓊尉遲恭門神圖。
門神圖略比昨夜暗淡不少,謝緣心猜可能是剪出一副的緣故,導(dǎo)致門神圖光亮暗淡。
為了驗(yàn)證心中猜測,謝緣決定,再剪上一副秦瓊尉遲恭門神圖。
……
……
謝家紙鋪正門,
尉遲恭眼睛看向秦叔寶的位置,其實(shí)他不用轉(zhuǎn)動眼珠子,眼珠子亦是朝秦叔寶的方向看去:“方才那牛鼻子總是盯著我看,真想給他來一鞭。”
聞言,秦叔寶笑了笑,嘴巴上下動了動:“幸虧哥哥沒有沖動,否則,那牛鼻子身子骨弱,哪能挨上哥哥一鞭。哥哥失手將其打殺,這般一來,尊上沒得功德,反而惡業(yè)纏身?!?br/> “叔寶說的極是,故此哥哥我硬生生地忍住了沖動?!蔽具t恭憨憨笑了笑,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話說回來,倘若這牛鼻子下次再這般盯著我,少不得要給他一些教訓(xùn)?!?br/> “教訓(xùn)無妨,敬德老哥哥下手注意分寸便行?!鼻厥鍖毜馈?br/> 二人白日里守門無聊,便以只能二人聽聞的話語聲聊著天。
忽地,秦叔寶道:“尊上又剪出了一副門神圖,我感覺到了,只不過,不知道尊上把那門神圖貼往何處,這樣我們又多了一個(gè)現(xiàn)身之地。”
尉遲恭也感受到了:“希望他多多貼上去,我們好多打殺些惡鬼,多多積攢功德,神階提升了,這大宋何處吾等去不得?!?br/> ……
……
看著桌子上的秦瓊尉遲恭門神剪紙圖,
謝緣心道一聲果然,腦海中,門神圖又暗淡了幾分,他證實(shí)了心中的猜測。
這門神圖,是有張數(shù)限制的。
不過,這新剪出來的門神圖也并無神異之處,這般栩栩如生,全然是他剪紙手藝的功勞罷了。
雖說這門神圖無神異之處,但謝緣堅(jiān)信,他的外掛不可能無用,只是具體作用他還未探索出來。
慢來,慢來!
謝緣安慰著自己。
一天的時(shí)間很快過去,到了酉正時(shí)分,打更人的鑼聲吆喝聲又響徹在甲子巷街頭巷尾。
謝緣起身來到門口,看了一眼門神圖上的秦叔寶和尉遲恭,而后緊鎖門窗。
……
……
話分兩頭,卻說那正陽道人行色匆匆滿臉憂色地回到縣衙監(jiān)天臺。
監(jiān)天臺上,盤坐著兩個(gè)和尚。
一個(gè)是真難,
另一個(gè)年輕和尚,他身穿白色僧袍,皮膚白皙,劍眉星目,俊朗無比,正是真難的師弟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