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放黎緒走，叫她等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從包里掏出錢包將里面的現(xiàn)金都拿出來往她手里塞，還給了她一張。
　　
　　????怕她有屈辱感，趕緊說：“我不知道你的經(jīng)濟情況怎么樣，但想想，你家不在乾州，又沒有工作，一天到晚還得躲追殺，總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能多揣一點是一點，免得哪天為難死在一個錢字上就太冤枉了。我的錢你不用心疼，可著勁花，都是我爺爺?shù)?，現(xiàn)在不花，等他回來了想花都花不成?！?br/>　　
　　????她沒有推阻，全部笑納，然后抱了抱我，飄然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這一抱，讓我鼻子發(fā)酸，想哭。
　　
　　????她的望遠鏡落在架子上沒帶走，可以想見這玩意不是必備用品，隨買隨丟。
　　
　　????我想，她可能認為成冬林的露面會引來某個或者幾個身份特殊的人，所以買個望遠鏡過來找了這么個有利位置查看動靜，結(jié)果沒找到想找的人，倒是意外發(fā)現(xiàn)我被人跟蹤。
　　
　　????我聽著黎緒的腳步消失在電梯間以后才出去，慢慢走樓梯到一樓大廳，在人群里晃了一眼，沒看見她，倒是看見那個叫丁平的警察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想買東西可身上沒有硬幣，有點無奈。我就走過去給了他幾枚硬幣，他道謝，買罐咖啡拿在手里喝，臉上沒有笑容，也不跟我說什么，挺尷尬的，正好小海從入口那里朝我走來，我順勢走開，感覺丁平的目光一直粘在我背上。
　　
　　????我問小海：“你剛才上哪去了？半天不見人影?！?br/>　　
　　????她說：“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晃了一圈，認那些警察和便衣的臉，萬一出點什么狀況，也分得清哪些人是哪邊的?！?br/>　　
　　????我真心服氣她心思細密，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寡淡，問我：“如果有突發(fā)情況，幫哪邊？”
　　
　　????我一愣，但是馬上明白過來她在說什么。她也考慮到了黎緒剛才說的那個情況，江城那邊的人可能會使計策強行轉(zhuǎn)移成冬林，類似偷或者搶之類的，到時肯定會很麻煩。
　　
　　????我想三秒鐘，咬著牙齒說：“幫江城那邊的人！”
　　
　　????她點頭。
　　
　　????嗯，現(xiàn)在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況且成冬林已然是坨廢物了，留著沒用，江城那邊非要搶奪的話，不如幫他們一把，賣個人情，將來也好說話。
　　
　　????小海又張嘴，跟我說：“老懶剛才站在停車場你的車子旁邊，好像有什么事情找你?！?br/>　　
　　????我想了想，叫她在大廳里等我，自己一個人去后面找老懶。
　　
　　????他沒在我車子旁站著，找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是坐在一棵樹底下睡著了，手里拿著張紙，兩腿敞著，跟個叫花子一樣。我走過去踢他一腳，他猛地坐直，右手往腰里伸，準備拔槍，看清是我以后，吊著眼梢咕噥了一聲站起來，把手里的紙遞給我說：“這人的身份查明了?！?br/>　　
　　????那張紙就是之前看過很多遍的，那個叫李琴的女人的復印件。
　　
　　????老懶自顧自走到我的車邊，打個手勢叫我開車門，我找出鑰匙來按了一下然后也跟過去鉆進車里。
　　
　　????他伸個大懶腰，歪在副駕駛座里懶洋洋地說：“看你今天見這個見那個忙得跟條狗樣，就沒打電話給你。”
　　
　　????我嫌他說話難聽，狠狠瞪他一眼，他斜著嘴笑，趕緊擺擺手說正事：“一個小時前查明的身份，就是從你跟那個心理專家陸秉良老先生指的方向查明的，你們分析‘上帝之手’應該是記者或者司法系統(tǒng)內(nèi)部的人，對了，是后者。”
　　
　　????他停頓下來，想看看我有什么反應，我半點反應沒有，他撇嘴繼續(xù)：“是個律師助理。”
　　
　　????嗯，確實在我們的分析范圍之內(nèi)。
　　
　　????他說：“連環(huán)案里面幾個死者生前其實是有共同點的，只是因為時間和地點以及各種因素很難找到而己——除了‘七刀案’的死者是梁寶市人，情況有點特殊以外，其余幾個，或者是他們本人，或者是被他們坑過、傷害過的人，為了打官司，都到過同一家律師事務所?！?br/>　　
　　????原來連結(jié)點在這里，打官司，是啊，既然都是人渣，生前弄出過許多七七八八的事情，免不了要跟律師打交道，怎么早沒想到呢。
　　
　　????老懶說：“雖然那些人找的不是同一個律師，但發(fā)現(xiàn)是同一家律師事務所也夠了。劉毅民他們拿著這張復印件去那家律師事務所確認，就查明了，是那里的律師助理。”
　　
　　????我擰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