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算計著元祁,然而此時的元祁,卻在云游出事之后,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
云游心細如發(fā),他帶隊,如果有人跟蹤,他必然會有所警覺。如果被襲擊全無所覺,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敵人早就在那個地方埋伏好了。如果真是如此,必然是有人將消息放出去的緣故。
那誰會是宮中的內(nèi)鬼呢?元祁想到這里,在回到他自己的寢殿“龍宵殿”時,眼睛豁然睜開。
“啊……”
小太監(jiān)劉文看著元祁泛紅的眼球,發(fā)出一聲慘叫,跌坐在地,向后慢慢后退著,驚恐萬分。
此時元祁泛紅的眼球,沒有一絲溫度地正緊盯著劉文,向劉文一步一步走去,眼前不斷出現(xiàn)了倆個劉文。一個緊盯著他,一臉驚慌害怕,哆哆嗦嗦地說著:
“皇……皇上,奴……奴才是……是劉文,別……別……殺奴才,別殺奴才?!?br/> 另外一個卻是滿臉譏諷:
“你是渣男,沒有人愿意在你身邊,云游走了,你所有的女人,都將離你而去,因為你是渣男,渣男……”
聲音一遍又一遍,在元祁的耳邊蕩起回音,元祁的眼眸越發(fā)紅的嚇人。
接著從自己的劍鞘里,拔出了寶劍,劍光一閃,元祁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蘇櫻雪的畫面。
“皇上,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救人?”
元祁豁然抬起手里的寶劍,此時的劉文嚇得拔腿就跑,就在打算奪門而出的時候,身后再一次傳出一聲元祁凄慘無比的叫聲。
小太監(jiān)劉文回頭望去,只見元祁將劍從自己腿上拔了出來,血瞬間崩出體外,疼痛讓元祁短暫清醒。
“皇上……”
小太監(jiān)劉文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又回到元祁的身邊,一臉關切,又有些害怕地詢問著:
“皇……皇上,你……你怎么傷了你自己?”
說著,小太監(jiān)劉文打算伸手碰觸元祁的傷口,只聽一個異常冷靜地聲音說道:
“別動,有毒?!?br/> “嗚嗚……皇上,你恢復正常了,太好了,太好了……”
劉文喜極而涕地說著。
“去將淑妃娘娘給朕找來?!?br/> 元祁想明白了,他一定要與蘇櫻雪好好聊聊,他倆不應該是敵人的狀態(tài)才是,她是他的嬪妃,而自己是他的夫君,而不是眼前這般水火不容。元祁對小太監(jiān)劉文吩咐了一聲。
“咦?是”
小太監(jiān)劉文猶豫片刻,急忙如獲大赦,轉(zhuǎn)身跑出了“龍宵殿。”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元祁再一次感覺自己控制不了怒火的時候,小太監(jiān)劉文又回來了:
“回……回稟皇上,娘……娘娘她說……她說皇上讓她畫地為牢,她正在牢房待著,哪里也不去,不能來見皇上?!?br/> “她……她找死?!?br/> 元祁咬牙說道。感覺眼前再一次出現(xiàn)幻影,他豁然拔出自己的寶劍,再次狠狠地插入到了自己的另一條大腿上。
黑色血,順著元祁的腿流淌下來,小太監(jiān)劉文受了極大的驚嚇,顫巍巍地說著:
“皇……皇上你……你沒事吧!奴才為皇上喚太醫(yī)……”
而此時的元祁腦子卻異常清醒,眼前的幻覺再一次消失了。
小太監(jiān)劉文小心翼翼地在元祁眼前揮了揮手,元祁冷峻如冰的眼神,狠狠射向劉文,劉文跌坐在地,哆哆嗦嗦地說道:
“皇……皇上你的眼睛又……又正常了,太好了,太好了……”
元祁深吸一口氣說道:
“朕覺得也許自己錯怪了她,她不會給朕下如此歹毒的藥,也許有人在對朕的江山覬覦,”
“皇上是說,有人想意圖造反?”
劉文大驚失色,急忙詢問著。
“朕也只是猜測,這樣,你拿著朕的手令,秘密找一個人,潛伏在御書房。在朕御書房有先帝留下的“金龍玉佩”,絕對不能讓它落入歹人之手?!?br/> 元祁臉色陰沉,眼中氤氳著殺意,絕世的容顏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wěn),冷冷吩咐著。
說完,元祁拿起紙筆,“刷、刷、刷”寫了幾個字,蓋上了璽印,交給了小太監(jiān)劉文。
劉文將其小心翼翼地揣入懷里,關切地詢問著:
“那皇上你的傷?”
“出去之后,你便將朕瘋了的消息,傳出去,說朕瘋了,連自己都傷,然后將太醫(yī)院所有太醫(yī)請來為朕看病。引開敵人的視線,好便于你行事,務必將幕后之人引出來?!?br/> 元祁聲音清晰地吩咐著。其實金龍玉佩早就在云游離開皇宮之前,元祁便交給云游了,他希望云游在去往邊塞的途中,若有困難他可以向周圍縣衙求助。
如果說這個宮里,元祁還信賴誰,那只有與他鬧別扭的云游了。
小太監(jiān)劉文一臉茫然,不解地詢問著:
“皇上相信不是淑妃娘娘?”
“蘇家世代忠烈,如果是給朕下點巴豆或者整的過敏之藥,朕都相信是她蘇櫻雪所干的,因為她恨朕??裳巯驴磥?,朕中的毒,卻是想要朕的命的毒,蘇櫻雪她不會,因為這會讓她滿門抄斬的,如今蘇家沒有任何逃走的跡象,說明她沒有任何準備,所以不會是她,她不會拿蘇家冒這個險?!?br/> 元祁深邃的眼神中充滿睿智與精明,他肯定地說著。
“可娘娘她不是說此毒是她下的嗎?”小太監(jiān)劉文有些糊涂了。
元祁聲音清冷,眸光凌厲地詢問著:
“淑妃娘娘她什么時候肯定地說過,是她給朕下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