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的天空開始飄落零星的雪花,仿佛天女散花一般,從天空深處,無窮無盡地飄落,如同每一個(gè)人的心情一般寒冷異常。
房頂上、樹上,剎那間,被雪覆蓋著,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的積雪,這幾天一直在下雪,血始終沒有融化,讓人凍的拿不出手來。
沐凌蝶看著遠(yuǎn)處緩緩行駛的馬車,手指緊握,眼中寒光乍現(xiàn),但片刻之后,她突然向馬車后追去:
“皇上,皇上,等等臣妾,等等臣妾,你不能丟下臣妾,嗚嗚……”
一副楚楚可憐,又狼狽不堪的樣子,在馬車后面追逐著。
馬車?yán)锏脑铑^痛欲裂,無瑕它顧,緊閉雙眼。
馬車外的小太監(jiān)劉文,對馬車?yán)锏脑畹吐曉儐栔?br/> “皇上,珍妃娘娘還在后面奔跑,要不要請珍妃娘娘也上馬車?”
因?yàn)榛噬显顚︺辶璧膶檺?,皇宮里每一個(gè)人都看在眼里,劉文亦不例外,他怕自己不說,皇上元祁事后會找他算賬,所以他不得不詢問著。
而馬車?yán)锏脑顚?shí)在沒有心情享受美人恩,便強(qiáng)忍疼痛地說著:
“走吧!不用管她?!?br/> 就在此時(shí),馬車后,傳來沐凌蝶的小婢女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皇上,你就等等娘娘吧!娘娘她之所以這么做,還不是為了皇上您嗎?她是心痛皇上您??!你看娘娘的手,都磕破皮了,皇上難道你真的忍心?一點(diǎn)也不心痛嗎?”
元祁依舊不動如山,倒是蘇櫻雪,掀開馬車后的簾子,向后看了一眼,只見沐凌蝶撲倒在地,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著馬車。讓人忍俊不禁。
“哈!”
蘇櫻雪冷笑一聲,元祁抬頭瞄了一眼蘇櫻雪,問了一句:
“你笑什么?”
蘇櫻雪緋唇微翹,一抹諷刺的微笑,心想原來所有白蓮花,都會演戲,要不怎么會惹人憐愛呢!只是眼前這個(gè)男人,好像有點(diǎn)鐵石心腸。
想到這里,蘇櫻雪邪魅一笑說道:
“皇上你的美人摔了一跤,這纖纖玉手都磕破了,好可憐,皇上難道不去扶一把嗎?這可是你疼到心尖上的女人哦!”
蘇櫻雪說完,甚至吹了一個(gè)流氓般的口哨。
元祁禁閉雙眼豁然睜開,眸中凌厲攝人的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蘇櫻雪,就在蘇櫻雪以為元祁要發(fā)火的時(shí)候,只聽元祁對著外面的劉文喊了一聲:
“停車?!?br/> “停車。”小太監(jiān)劉文一聽,用尖銳的嗓音,對著前面喊了一聲,浩蕩的隊(duì)伍,瞬間停了下來。
沐凌蝶一看,心想,果然苦肉計(jì),對皇上元祁有用,本宮就知道,憑他對本宮著迷的程度,不可能不管本宮的。
如此想著,她喜出望外,讓她的小婢女燕兒扶著她,故意一瘸一拐向馬車跑著。
蘇櫻雪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心想,果然還是本宮高估了元祁,他就是一個(gè)色欲熏心的昏君,經(jīng)不起美人的軟磨硬泡,楚楚可憐,一點(diǎn)自己的思想也沒有,早晚會毀在女人的手上。
沐凌蝶到馬車近前,哭的更加傷心了。
“嗚嗚……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不該如此對付將軍府的人,可是臣妾真的是心痛皇上??!嗚嗚……皇上是臣妾的全部,皇上若有個(gè)萬一,你讓臣妾怎么活??!臣妾看到皇上留下的遺書,不,是書信,臣妾打心里恨姐姐,臣妾當(dāng)時(shí)便想著,如果皇上有個(gè)萬一,臣妾?dú)⒘私憬闾婊噬蠄?bào)了仇,臣妾也會一杯毒酒,了卻自己,隨皇上而去,嗚嗚……皇上你不可以丟下臣妾,不可以生臣妾的氣?。鑶琛?br/> 蘇櫻雪至始至終都在打量著元祁,嘴角上揚(yáng),等著看好戲,看元祁被妖女迷惑的蠢樣。
外面的女人哭的太有層次感了,柔弱中夾雜著無辜,無辜中夾雜著委屈,將責(zé)任推的一干二凈,實(shí)際上,蘇櫻雪估計(jì),她也沒有掉多少眼淚。
“愛妃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朕的錯了?”
元祁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是那么云淡風(fēng)輕,聲音都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不……不,是臣妾的錯,都是臣妾的錯,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
沐凌蝶一聽,急忙跪倒在地,在地上“碰碰”地磕著頭。
元祁有些動容,他也確實(shí)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于是他沉聲說道:
“罷了!罷了!起來吧!這其中確實(shí)有朕的原因,朕亦有錯。但朕想知道的是,誰給愛妃的膽子,竟然敢假傳圣旨,而且還任命了一個(gè)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你的權(quán)利都大的,快趕上朕了。朕今日便將話擱這里,愛妃聽清楚了。這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只能是云游的,而且一定是云游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愛妃可聽清楚了?”
“是,是,臣妾聽清楚了。”
沐凌蝶連連點(diǎn)頭稱是。手指的指甲扎進(jìn)自己的血肉,眼睛里更是隱藏著濃濃的寒意。
“還有一句話,朕在今日也送給愛妃,朕的眼睛里容不得半顆沙子,愛妃最好少在背后做小動作,否則朕可以寵你,易可以毀了你,望你好自為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