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崇珣舞了個劍花,淡淡道:“這套劍法我只教你三遍,你能學(xué)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不要分神,要仔細觀看?!表f崇珣說罷,手捏劍訣,右手持劍,隨后舞出一套劍法,步法仍是用的‘步罡踏斗’。
韋崇珣出劍如電,勢若奔雷,只見他的劍法輕靈迅猛,兼而有之,端的龍蛇起陸,殺機四溢。進攻退守,快如閃電,起落變化,旋轉(zhuǎn)如風(fēng),但見四面八方,只見劍光霍霍不見人影。
韋崇珣舞完一遍劍法,接著又重新舞一遍,是以接連舞完三遍劍法。韋崇珣將青鋼劍拋給蕭瑾裕,淡然道:“三遍劍法已演完,你只需依葫蘆畫瓢即可,練至純熟,其義自見?!?br/> 韋靈惠嬌嗔道:“爹,您別只教三遍,這劍法由簡入繁,法度森嚴,他怎么記得住呢?您再教他幾遍,好不好嘛?”
韋崇珣輕咳一聲,道:“蕭公子不是本派弟子,這套劍法是我破例教他。教他三遍都算違反規(guī)矩,逾矩之事可一不可二,你這次與火祆教結(jié)下梁子,我們得抓緊返回布置一二,別讓人先我著鞭,攻我們個驟不及防。”
韋靈惠與蕭瑾裕相處了十數(shù)日,期間兩人也曾生死與共,她現(xiàn)在即將離去,心中著實戀戀不舍,但父命難違,她只好隨父親返回山門。
蕭瑾裕望著韋靈惠臨去時含情脈脈的回首一瞥,心里不免一陣酸楚,立時便想去追她,但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直直的望著心愛的人兒漸行漸遠,直至韋靈惠一行人都消失不見。
失魂落魄的蕭瑾裕忍住分離之痛,讓自己打起精神,隨后追憶韋崇珣傳授的劍法,一招一式好似一幅幅畫面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驀地看到地面上雜亂無章的數(shù)十個腳印,恰如良工巧匠刻鏤在石板上似的,簡直就是鬼斧神工。
地面是用青石板鋪就,江湖一流高手可以運勁踏碎青石板,但想要在青石板上留下刻鏤般的淺薄腳印,卻是非一流頂尖高手不可為。蕭瑾??粗嗍迳蟽芍干顪\的數(shù)十個腳印,不由暗暗佩服韋崇珣不愧是武道宗師境的蓋世高手。
蕭瑾裕明白這腳印是韋崇珣有意留下來的,好讓他以此練習(xí)劍法。蕭瑾裕當下踩著地上的腳印,搭配韋崇珣所教劍法練習(xí)起來,不過剛開始時步法與劍法協(xié)調(diào)不上,有些錯亂百出。
蕭瑾裕只好一邊練習(xí)劍法,一邊反復(fù)回想韋崇珣舞劍時的動作要領(lǐng),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很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落日也散盡余暉消失不見,直到這個時候,蕭瑾裕才將韋崇珣所教的劍法練至入門。
欲速則不達,蕭瑾裕收劍入鞘,練了一天劍法,停下來才覺得早已饑腸轆轆,蕭瑾裕挽起袖子去了灶房,熟練的開始淘米煮粥?;鹪阱佅聼自诋斨蟹瓭L,蕭瑾裕蓋上了鍋蓋后,便坐在鍋灶旁。
想起這些天發(fā)生過的事情,只覺與夢境無異,他出神許久,只有偶爾瞥見放在一旁的青鋼劍,以及回想起韋崇珣所傳的上乘劍法后,才覺得這并不是夢境。
蕭瑾裕細細回想起韋崇珣所教劍法的一招一式,以及韋崇珣舞劍時的禹步步法,越是回想,便越覺得韋崇珣所傳劍法玄妙莫測,并非上乘劍法那么簡單,以他出眾的天資來說,亦不過是初入門徑。
夜色如漆如幕,竹屋內(nèi)搖曳的油燈不甚明亮,竹屋的前堂是客廳所在,堂后是臥房和灶房,對于一座不怎么大的竹屋來講,能分出三個房間已算不錯了。油燈燈光的陰影之中,這個雋秀英挺的青年,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米粥的淡淡香味傳了開來,帶有幾分馨香。蕭瑾裕聞到米粥的香味,頓時覺得食指大動。他盛了一碗米粥,吹了吹熱氣,喝了小口,頓覺美味至極,他不禁瞇上眼睛,神情極為享受。
蕭瑾裕用過晚膳后,沒有立刻就寢,卻是走出竹屋,抬頭看向夜空中閃閃的星辰,心中暗想到,王叔曾說過,親人離世以后,會成為天上的星辰,每個夜晚都會守護世上的親人。所以,北方上空三顆明亮的星辰,應(yīng)是自己的親人在注視自己吧!
過了片刻,蕭瑾裕轉(zhuǎn)身返回竹屋,將門栓插好,隨手脫掉衣服,沐浴一番過后,蕭瑾裕便滅了油燈,然后上床就寢,不大會兒,蕭瑾裕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清晨,朝陽初升,涼風(fēng)習(xí)習(xí),蕭瑾裕早早起了床,盤腿坐在床上,凝神存想,舌抵上腭,心目內(nèi)注,只見五臟如懸磬,五色了了分明,內(nèi)家真氣有序的游走大小周天。好似過了許久,蕭瑾裕張口吐了一口長氣,長氣好似離弦之箭,從他口里筆直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