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江左地靈人杰,翻開青龍大陸歷書,名人比比皆是。
黃健鐘乃廬山省人,自然也是江左才子,可是他飽讀詩書卻沒有出頭之日。
懷才不遇的日子,只能浪跡江湖,過著饑一頓飽不頓的日子。
處處受人白眼,連故友也幾乎也要絕交了。
直到十多年前才被人舉薦,入宮當(dāng)侍講,于是他的才華終于顯露。
從此被陸春啼相中,官拜太子太傅。
從此平步青云,車水馬龍,整日里人來客往。
如今他通過黃袍加身擁戴陸幼仁上位,結(jié)果他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熱的帝師,門生遍天下。
可是高處不勝寒,表面他風(fēng)光,其實處處掣肘于人。
史書他不知讀了多少了,包括炎黃大陸《二十四史》,對于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理解得異常深刻。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惹是惹怒了皇帝,甚至可能老命不保,這也是他日夜所擔(dān)憂的事。
解甲歸田雖然無權(quán)無勢,無法左右皇帝的意志,可是也勝過將來滅門之禍啊。
他基于缺一個急流勇退的機(jī)會,可是想不到今晚楚王派來的殺手,竟然無意幫了他一個大忙,給他找到一個告老還鄉(xiāng)的機(jī)會。
十年的朝夕相伴,使他最了解陸幼仁。
這種人最善于隱忍,可是也是刻薄寡恩之人,說翻臉就會翻臉,他骨子里還是繼承了父親的陰狠。
陸春啼就連慕容十里的夫妻情分都不會銘記,揮手就將她打入永巷……
黃健鐘剛吐出六味地黃丸,突然臉色大變,開始劇喘起來,好像哮喘發(fā)作一樣,他全身縮成一團(tuán)。
突然間山上射下一箭,隨即馬兒發(fā)出一聲悲鳴,突然間馬車撞在山壁上,轟隆翻車了。
一枝飛鏢突然從樹林里飛出,馬車夫哼都沒哼一聲,倒斃當(dāng)場。
后面的車隊也全部停下了,太傅的所有家當(dāng)全部在車隊上,可是如今領(lǐng)頭的馬車出事了,只能面面相覷。
姜大維突然從樹林里走出來,對著老頭兒哈哈大笑,黃健鐘面色灰敗。
可是如今他竟然奄奄一息了,才一天功夫,就判若兩人。
突然間一個老頭背著藥箱走到他面前,替他號脈起來,然后往他嘴里塞了幾顆藥丸。
黃健鐘哇哇大吐了好幾次,全是難聞的黑水,總算籠罩在其印堂上黑氣開始消退了。
他有氣無力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
姜大維瞇著眼道:“拉你入伙啊。”
黃老兒驚恐起來,他剛從太傅位置上告老回鄉(xiāng),如今卻要去落草為寇,這件事實在太荒唐了。
而且車隊里有他一生家當(dāng),他如何甘心把它們?nèi)勘阋肆藦?qiáng)盜們。
姜大維突然拿出一只虎符,黃老頭盯著虎符竟然失神了,他顫聲道:“你是何人,怎么會有這東西?”
姜大維突然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來,黃健中訥訥道:“你……你……”
戴好面具,姜大維哈哈大笑道:“虎符在手,誰敢不從?真命天子一出,天下所歸?!?br/> 黃健鐘嘆息道:“我都老了?!?br/> 姜大維道:“再當(dāng)一回帝師,你將永垂不朽。”
突然間那虎符瓢向半空,然后落下,出現(xiàn)一道神奇的門戶,一雙眼睛浮現(xiàn)在上面,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
姜大維道:“人已找到了?!?br/> 突然門戶產(chǎn)生了一股吸力,將黃老頭吸入其中,他大叫道:“千萬要善待我家人,否則老夫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br/> 姜大維命令將馬車夫全部殺掉,剝下衣服后果然找到了大內(nèi)侍衛(wèi)們的腰牌。
雁蕩山強(qiáng)盜們拿出賞金,受傷的兄弟醫(yī)藥費(fèi)也有了著落,歡天喜地離開了。
而姜大維率領(lǐng)手下護(hù)送馬隊趕赴廬山黃健鐘家鄉(xiāng)。
那只虎符傳送走黃老兒后,白光一閃也不見了。
陸幼仁自黃老兒走后,一直有點(diǎn)心神不定。
他原先一直顧忌著黃老兒,隨著他影響益重,對自己的牽制益大,行事會縮手縮腳。
若不及時制衡,將來恐怕難以收拾,可是想不到他最后也沒有要求善待門生們。
看來他對于世事早已洞曉,托付向來是虛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命里沒有莫強(qiáng)求。
至老兒離開,朝堂里就暗流潛涌,留下的權(quán)利真空,得由幾派來分配,陸幼仁這才發(fā)現(xiàn)麻煩的事還在后面。
老兒在時,能鎮(zhèn)住所有人,因為他資格最老,可是如今朝堂里幾人卻分成幾派。
卻說文則中原本是郢王重臣,如今卻竟然來投靠陸幼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