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郁,還刮著大風,懸掛在檐下的竹燈在風雨中搖晃不定地打橫飛起。
周智神態(tài)安詳?shù)靥稍诖采希蛑米谝慌造o靜地望著她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周智枕旁的一件東西上
沈知堂伸出手,輕輕拿那黑色的半截玉佩看了看,而后翻了過來,細細的摸著玉佩上的切痕
“這是李昆同這一張血手帕一起送來的”
沈知堂一驚,抬起頭來,周智正望著他,趕忙放下黑玉,站起身來:“陛下,恕微臣不敬!
周智搖了搖頭:“坐吧!
沈知堂這才放心地坐了下來:“陛下剛剛說的是李昆?”
周智長嘆一聲,點點頭,從衣袖中扯出一條白色帶血跡的手帕:“這便是包裹著那黑玉一起送來的”
沈知堂雙手接過手帕,緩緩打開,只見上面用鮮血寫著:挽挽~我從未負你
周智點點頭:“挽挽~是我的小名”
沈知堂一驚
周智長嘆一聲,沒有說話,伸手拿起了那張錦帕
沈知堂道:“臣曾聽說,陛下曾是昆王的正妃”
周智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只可惜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們的身份雖變了,但還是一直在并肩作戰(zhàn)”
沈知堂遲疑道:“李昆可是影衛(wèi)的首領?”
周智掃了他一眼,點點頭:“二十五年前的宮變只是一個局”
沈知堂問:“哦,什么局?”
周智笑道:“那得靠你自己查了,有些事情從當事人嘴里說出來就變味了”
沈知堂道:“陛下說的可是蕭家?”
周智長嘆一聲:“其實,我們都是棋子罷了,籌謀劃策了幾十年,最終卻還是別人的棋子”
沈知堂愕然,周智繼續(xù)道:“仇人變成了我的恩人,我又成了恩人的仇人”垂下頭,一滴眼淚劃過了她的臉頰。
沈知堂一怔,竟不知該作何反應,周智苦笑一聲道:“朕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讓你查看一下這塊玉佩身后究竟藏著什么秘密,讓李昆不惜一切代價將它偷出來”
沈知堂愕然,抬眼望著周智
周智的嘴唇顫抖著,輕聲道:“李昆可能不在了”
沈知堂沒有說話,輕輕地將玉佩收入懷中:“臣定當竭盡全力”
周智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沈知堂躬身退下了,站在永寧宮門口,望著天邊密集的烏云,他竟有點站不住腳
三年前的西林城毒蟲案和西周國的叛亂至今還沒有完全解決,這兩年東道國森林連發(fā)大火,北封國內(nèi)也是戰(zhàn)亂不停,而如今李昆出事,周智中毒,這后面的操縱之人得多大的勢力!
安靜閑暇的午后,李知憐站在沈府門前,沖外面揮了揮手,幾名仆役抬著幾個箱子走進東廂院
李見清邊快步向前走,一邊往后看,面上有著劫后余生的欣喜
李知憐朝著他笑道:“師兄~又躲著欣樂姐姐呢?”
李見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都知道了?”
李知憐輕聲道:“我這住了兩天,你不是躲在老師的書房,就往我那跑,這不我才出來一會,你就被逮住了~”
李見清望著她,無奈道:“老師~他進宮了……”
李知憐愣了一下:“皇上又出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