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是不是呢...”
面對這位天界人,賽琉敢實話實說才有鬼了。
迪亞是什么樣的魔鬼,估計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
同樣,昨天在這間酒館里大鬧一通的人是誰,咸某人也相信大家也還記得。
怎么說呢,光矛配焰劍真帥!
賽琉的目光躲躲閃閃,在迪亞看來還挺有趣,便決定繼續(xù)嚇唬嚇唬她。
“給你半個小時,把這鬼東西處理好,如果完成不了的話...來,簽個生死狀?!?br/> 盯著賽琉的眼睛把這些話送入她耳朵時,某天界魔鬼正笑瞇瞇的。依據(jù)過往十八年的人生經(jīng)驗,賽琉仔仔細細分析了一遍這位天界人的語態(tài),聲音與表情——
賽琉敢肯定,她現(xiàn)在一定是在開玩笑。
但不知為何,自己的大腦拒絕相信這一結(jié)論!
賽琉記得,昨天這魔鬼沖著自己開槍時,也是面帶笑容的!
自己使用過的焰劍有怎樣的威力,賽琉當(dāng)然知道。不久前,因為訓(xùn)練時的失誤,教會的墻壁也被她弄成了這幅慘狀。
眾所周知,作為西海岸的排名建筑,教會所采用的裝修材料都是最好的。但就算如此,那面曾刷過“大理石漆”的焦黑墻壁,賽琉還是花了整整一天才給擦干凈。
“壁爐與甜酒”中這種只用普通墻面漆簡單處理過的墻壁,賽琉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從何下手。
半個小時。嗯,想要自己命就直說嘛。
“...”
所以,賽琉沒有回答迪亞的話,并開始小心翼翼的向房間外退去。
然而,她的意圖迪亞一看便知道了。
“哎呀,不用跑啦。西澤出去準(zhǔn)備食材去了,不在酒館?!?br/> “?。。 ?br/> “聽話~乖?!?br/> 將賽琉拉回房間后,迪亞將不知從哪里摸出來的紙和筆遞到了她手里。
“來,開頭第一句這么寫:本人自愿為‘壁爐與甜酒’清理墻壁,若無法在半小時內(nèi)完成...”
那天界魔鬼再往下的話,賽琉沒敢去細聽。恍惚間她竟生出了些幻覺,自己的背后,是顆冉冉升起的黑星。
“我回來了!迪亞,賽琉醒了嗎?有人要見她?!?br/> 聽見隨著開門聲傳來的熟悉呼喚,迪亞暗自嘖了下舌。而她身邊正握著筆哆嗦的賽琉,在聽見這聲音后才重新望見了生的希望,轉(zhuǎn)身就往房間外跑。
就在賽琉即將離開房間逃逃出生天時,她的手又被某天界魔鬼拽住了。賽琉明白,身為異端審判官的自己就算再怎么狼狽,都不應(yīng)被一位手無寸鐵的酒保控制住。但此時此刻,賽琉明白自己的手腕只是被那位名為迪亞的女人輕輕握著,即便是這樣,那羸弱而單薄的自己啊,竟連手指頭都不敢活動一下。
“哦,我親愛的賽琉同志,請當(dāng)這一切無事發(fā)生。若是讓剛剛的事情傳出去..我想,你知道后果吧?”
望著迪亞和藹而陽光的微笑,賽琉拼命點頭。
從那一刻開始,某位天界人的笑顏便在賽琉的噩夢中扎下了根。
她這輩子沒見過這么恐怖的表情。
.
二位平淡無奇的下樓過程,這里就略過了。
多虧了迪亞的不斷努力,在見到西澤與執(zhí)事前,賽琉已完全平復(fù)好了自己的心情。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尤其是對賽琉自己的生命安全來說。
看見西澤身后的高瘦男人后,賽琉直接撲進了他的懷里,卻什么都不敢說。
看那孩子還能動的這么精神,酒館大廳中的三人同時松了口氣。賽琉的傷勢能有所恢復(fù)便是好事,迪亞還記得,昨天晚上隨西澤一同回到酒館的時候,她可是連走路都費勁。
迪亞清楚,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當(dāng)戒備的,便是賽琉抱住的高瘦男人了。
“歡迎回來,店長。你旁邊的這位是?”
“啊,我和他昨天見過面的,西海岸教會的執(zhí)事,名字是...”
話講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嘴邊無詞可說的西澤終于想起,自己竟一直不知道這位執(zhí)事的名字。
“對了,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執(zhí)事正一臉幸福的捋著懷中少女的長發(fā),看上去像極了正在擼貓的咸某人。聽見西澤的問話,他竟短暫的愣了一愣。
“嗯?啊,我叫阿爾芒.格...”
話說到這里,執(zhí)事含在嘴里的話跟被截斷了一樣,突兀的終止了。
“阿爾芒,就是阿爾芒?!?br/> “沒有姓氏嗎?”
“姓氏那么奢侈的東西,只有貴族老爺們才有嘞!”
“哦吼?若是這樣的話,還請容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間酒館的老板,名叫西澤,就是西澤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