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在漢陽的劉正風不由從夢中驚醒?!笆呛稳嗽诘胗泟⒛常俊彼亮瞬令~上的冷汗。半晌后,長嘆了一口氣。漢陽之事真是太詭異了。
眾人異口同聲是魔教所為,各種證據(jù)和線索都若有若無的指向魔教??墒乾F(xiàn)在魔教兩湖分堂就是隱藏著不見人,這不是魔教行事張狂的作風。而劉正風一直有個預感,漢陽之事怕是不簡單。
多日前,遠在兩廣的呂不鳴師弟來信,說:東方必敗己收服五毒教,魔教目前高層調(diào)整很大。前日左盟主從一名黑木崖內(nèi)線拼死送來的消息印證了。同時證實魔教兩湖分堂季開山這個魔頭已被東方必敗罷職閑置,新任兩湖分堂長老是個姓曲的魔頭??蓛?nèi)線拼死送來的消息中并沒有明確是魔教策劃了漢陽事件。
劉正風搖了搖腦袋。唉!睡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不提劉正風。卻說呂不鳴真是生了老劉的氣。“娘的,老子就這點糗事,還被你個老小子到處傳,敗壞我的名聲?,F(xiàn)在怕是五岳劍派都知道了吧!”
儀樂畢竟定力不足,被呂不鳴羞惱的大吼“嚇”得笑出了聲。定靜師太有些嗔怪的看了儀樂一眼,儀樂忙掩面轉(zhuǎn)頭,可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的。
定靜有些尷尬地道:“呂師弟,誤會了。這個事,真怪不得劉師弟。劉師弟怎會將此事到處傳揚呢!”
“不是劉正風?”呂不鳴奇怪的看著有些尷尬的定靜師太,突然明白了?!岸o師姐一行,莫大、劉正風接待不便啊,定是劉夫人出面接待的。原來是劉夫人。這些愛八卦的中年婦女??!”
呂不鳴恨恨的道:“不是他。也要算在他的帳上。定要他好看!”
定靜見他這般模樣,搖了搖頭,便不再多言。
呂不鳴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兩聲道:“師姐,掌門師兄信中說漢陽之事進展不順,卻是為何?”
定靜一五一十將他們七天前離開時漢陽事件調(diào)查情況介紹了一遍。最后總結(jié)說:“目前,左盟主等大部分人傾向于魔教所為,而劉正風師弟等人卻擔心另有隱情。而魔教兩湖分堂銷聲匿跡?!?br/> 呂不鳴心中想:“劉正風處事是精明過人,政治上是個大迷糊。這種關(guān)頭,要保持政治正確就立于不敗之地,不是魔教也要先推給魔教。非要在大是大非的問題拖后腿。還有等人。什么意思?”
“莫不是定閑師姐對此也有異議?”呂不鳴試探的問道。
“哎。掌門師妹果然沒有說錯。呂師弟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定靜拍膝贊道?!罢崎T師妹確實看出一些不妥的地方,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不好過于插手。只有支持左盟主的決定。”
“定閑師姐如此夸我,真是受之有愧?!眳尾圾Q確實有些高興。仔細斟酌了一下說道:“劉正風師兄我還是了解的,他為人精細,只是有些迂直。查了這些時日,他都猶豫不定,怕是事情不簡單。不過這種關(guān)頭,此事不能久拖,拖久了怕有異變。”
“其實這事情沒有什么好查的。在這件事上,誰受益最大,誰的嫌疑最大。既然左盟主和定閑師姐如此明確是魔教所為,想來是更全面考慮問題?!?br/> 定靜贊許地道:“誰受益最大,誰的嫌疑最大。呂師弟一語中地。只是…慚愧?。“浲臃?!時辰不早了,貧尼告辭了。呂師弟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帶著儀樂悄然而去。
“都是明白人??!”呂不鳴心中嘆道。前后一聯(lián)系,整個漢陽事件清楚的很。不是魔教干的,就是龍沙幫干的。而且龍沙幫的嫌疑應(yīng)該是最大。左冷禪、定閑、岳不群、莫大等人都是人精,會不明白?
為什么不能迅速結(jié)案呢?還不是因為龍沙幫背后是湘王府嗎!沒有鐵證,如何公開處置龍沙幫?干掉龍沙幫,就算是湘王府等官府勢力不出頭,那兩湖武林其他門派就眼看著衡山派獨大兩湖,占據(jù)長江水道?左冷禪會愿意看到衡山勢力異軍突起,影響他盟主的地位?
現(xiàn)在最妥當?shù)霓k法就是把全部罪名推到魔教身上,再扶持起一股江湖勢力繼續(xù)對抗打壓龍沙幫,適當給以教訓。先保持住局部勢力的平衡,再圖后續(xù)。
而魔教的主事人就是看出來了這一點。反正是黃泥進了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黑鍋我可以背,想打我那就沒門了。
“劉師兄啊。你還堅持查個屁啊。要知道正義雖然一直在,可是她老是遲到??!”呂不鳴不由得為劉正風擔著心。
天色破曉,寨里的狂歡才漸漸落下了帷幕。盛宴過后,到處一片狼藉?;鸢衙爸鴼垷?,篝火只剩殘明。透過薄薄的晨霧,看得到四處都躺著酣睡的醉漢。呂不鳴獨自行走在街道上,小心翼翼,防止踩到醉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