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那持刀少年出現(xiàn)了兩次,第一次是出天門的路上,那一戰(zhàn)兩人算是首戰(zhàn)試探居多自那次后那人似消失一般找不到蹤跡,連續(xù)兩天陳長歌連那人一絲氣機都未感覺到,第二次是在宏涌府外,那人屏住氣息藏匿在人群中躡足潛蹤,一刀暴起,若非是陳長歌反應機敏那戰(zhàn)便吃了大虧,陳長歌柳遠山兩人與其纏斗才略微占了些便宜,打斗聲音引來了守城兵丁,數(shù)十名宏涌兵丁手持鵝頭刀將幾人圍住,那人見狀遠遁逃離,一眾兵士要拿下這幾名當街械斗的大膽武人。
眼看劍拔弩張,那日領著幾人進城的老門吏董裕從人群中擠出,見是那日生擒北邙貴胄的義士便將下屬喝退,為三人安排了住處隨口將那碩鼠的下場告知了幾人,聽聞那贓官叛國被處于極刑田白意心頭極為解氣,次日,三人在一隊兵丁的護送下出了宏涌府,兵丁送出二十里算是與那持刀人拉開了距離,一路上三人不敢耽擱生怕那神出鬼沒的持刀小子從什么地方竄出,要日落時三人趕到雄州城。
看著城門上那的雄州二字幾人不禁神思恍惚,這一月時間來回兩千里,戰(zhàn)北邙斗贓官天門關(guān)與那莽夫死戰(zhàn)還得提防著那神出鬼沒的持刀少年,柳遠山長長舒了口氣道:“算是回家了。”
“回家了?!标愰L歌喃喃重復了一遍,這一路上雖說艱難困苦,但也算是進益良多,雖然幾次惡戰(zhàn)都有些狼狽但體內(nèi)靈力在大開大闔間越發(fā)精壯,分寸火候與對手中聽寒的掌握都越發(fā)順手熟稔,對于那種玄妙的感覺也有些許感悟,習武這事倒是真與白衣師傅說的一樣,往往越在生死攸關(guān)之時越能體會那些平日里難以讀懂的復雜滋味,再有便是那持刀少年,雖說他蹤跡難尋,但這兩次交鋒下來也算讓陳長歌借此夯實根基。
日暮下,三人進了天門關(guān),三人身后一里位置,持刀的麻衣少年默默注視著三人背影,握住刀鞘的手添了幾分力道,官道上馬蹄聲噼啪響起,兩匹深棕色駿馬四蹄飛揚濺起陣陣雪霧從麻衣少年身旁一掠而過。
馬上倆人一人魁梧身材毛發(fā)如畜,一人年少獨耳,魁梧男人策馬掠過時斜瞥了一眼持刀少年,低低冷笑繼續(xù)策馬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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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府,項府大管家項安欣喜若狂,踉蹌著沖進后堂,大聲呼喊著:“老爺,老爺,兩位公子回來了,帶回了少爺?shù)挠H筆書信?!?br/> “當真?”
在房中淺眠的項家老爺翻身坐起,自那日二人離去后,項老爺子心里通透了幾分,平日里的精神強了不少,不至于像之前那般虛弱了,一臉震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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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長,大管家項安感恩戴德將幾人送出府門,沖著三人背影一躬到地,滿臉喜淚。
見項老爺子狀態(tài)好轉(zhuǎn),二人心中石頭也算放下了,沒敢多打擾,交信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出了府門陳長歌二人心情舒暢了幾分,好歹是不負這來回兩千里的路程。
柳遠山眉鋒一挑問道:“帶田姑娘去嘗嘗那暖松閣的三燒花鴨?”
陳長歌搖頭:“你帶她去吧,我得先回去看看師傅,那日不辭而別怕白衣師傅得生我氣?!?br/> 柳遠山聽聞臉上眉飛色舞,望著田白意搓手道:“那正好,少了你這朽木煞風景,那晚上田姑娘去我家中委屈一宿?”
田白意手中長劍出鞘,眼神冷厲剜向柳遠山,這幾日那持刀人神出鬼沒柳遠山將長劍讓給田白意讓她護身用,自己把那枯槁男人所贈的赤紅匕首懸在腰間有意無意得與旁人顯擺顯擺。
柳遠山聽聞清脆聲音緊忙閉嘴,不敢言語,生怕這冷艷女子像砍拓跋巖那般砍殺自己。
陳長歌見柳遠山怯懦樣子,揶揄笑道:“我看行,到時那持刀人找來,你便用那赤紅匕首與他廝殺。”
提到持刀人柳遠山更有心無力,嘆氣道:“哪又能怎么辦,難不成讓姑娘與你去廟中?先不說你這小子正不正經(jīng),廟里太過寒苦,靜室里滿是濟戎和尚身上那股味道我都受不住田姑娘又如何能受得住?”
田白意瞪了一眼柳遠山,清冷說道:“那也不如你惡心?!?br/> “嘿…”柳遠山聽聞眉頭一挑剛想反駁些什么,看著田白意手中長劍便泄了氣,嘆了口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浪費了我這款款深情?!?br/> 陳長歌苦澀道:“先回廟中看看吧,若兩位師傅在,我也能緩緩心思,這幾天神思太過緊繃了?!?br/> 田白意話語中帶著歉意:“明日我自己走吧?!?br/> 陳長歌搖頭堅定道:“不行,那人就是奔你來的,你自己走太過危險了,倉促間城內(nèi)也找不出能護送你的高手,就算找到了萬一那人心思不正更棘手,我二人答應你了,無論如何也會做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