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的風卷起塵沙,蘇琉玉眼神看著箭靶,摸了摸左手袖口的袖中弩。
她把束袖解開,啪的一聲脆響,綁在小臂上的袖中弩應聲而解。
弓上玄鐵泛著寒光,箭身掛著一個錦繡囊袋,除了自發(fā)安裝的箭矢,剩余幾枚都在囊中。
這個小物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是什么東西?”
“他不會用這個東西射靶子吧?”
“笑死我了,那靶子多厚重,這能射穿嗎?”
白鹿書院的眾人不敢大聲說話,只是低頭竊竊私語起來。
蘇琉玉沒有管場中的躁動。
“十米,白失?!彼貜鸵痪?。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箭矢離弦,帶著罡風裂卷,如撕裂破風之勢戾嘯一聲。
“啪——”穩(wěn)落箭靶,嗡鳴一聲。
“十米,白失,中?!?br/> 司規(guī)朗聲震吼一聲,這聲音炸在校場之上,如雷動。
什么?
真中了!
怎么可能?
“二十米,參連!”蘇琉玉沒有管周遭,眼神專注而認真。
參連。
前放一矢,后三矢連續(xù)而去,矢矢相屬,若連珠之相銜!
她竟然要射參連!
瘋了!
眾人現(xiàn)在連驚訝都忘記了。
蘇琉玉當然沒有瘋,她從錦囊掏出袖箭,鐵飾裝在發(fā)射囊,手穩(wěn)穩(wěn)的舉了起來。
玉色的肌膚秀氣而精美,她微抿唇,食指扣動開關。
三只離弦羽箭一齊發(fā)出,眾位學子只見三道帶著玄色的殘影飛了出去。
“二十米,參連,中?!?br/> “再退!三十米,剡注!”
還退!
三十米,那是什么概念?不僅要射箭穩(wěn),還要根據(jù)風向把握準心,更何況你那小小的箭輕飄飄的,這三十米距離,還不落地才怪!
而且這可是剡注啊。
謂矢發(fā)之疾,瞄時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
箭矢放在弦上就必須射出,你當你是神人嗎?
眾人心中怒吼一聲。
縣令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為什么站了起來。
就連其他書院院長也都圍在臺下。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像是屏住一口氣,看著那位少年,不放過一寸。
又拿出一枚鐵箭,蘇琉玉的心沉靜下來。
不擔心射程,因為這把小型弩箭最高在一百五十米范圍,只是要射剡注,必定要求技巧。
她閉上眼。
感受風力并計算風速。
按照常規(guī)羽箭,這種風速中途必定下落,即使落在箭靶,也不再準心之上。
但她這是弩!
射程高,速度快,這樣的風速完全沒問題。
她迅速的裝彈就位。
“咻——”
“三十米,剡注!剡注中!”司規(guī)報靶的聲音激動到顫抖。
這可是剡注?。〉降资悄奈簧袢??
“喝——”
又中!
縣令站不下去了,直接跨到了臺子上面。
他跨的著急,連矮腳梯都沒有踩,上去的時候身形還微微不穩(wěn)。
只是他全然不在乎這些,而是湊近了蘇琉玉,好奇的看著她手里的弩箭。
這到底什么?
他心里震撼,但表面不顯,生怕打擾到這位小少年。
他又聽少年開口,聲音脆脆的,帶著自信:“四十米,襄尺!”
襄尺啊,要射四十米的襄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