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將自己的手抬了起來,稍微用了一點靈氣將那十根鋼針逼出來一點點,接著用牙齒咬住,一根根的**,鋼針落在地上的聲音很輕很輕,卻響在了每個人的耳邊。
戒律堂內(nèi)鴉雀無聲。
顧淵裝模作樣的給自己喂下一顆丹藥,看著手上的傷勢漸漸的復(fù)原,洛夜笙還在等待戒律堂主的回答,可現(xiàn)在戒律堂主哪敢去接洛夜笙的話茬呢?
洛夜笙那劍意,現(xiàn)在就像是要把他給一劍斬了一般。
“顧淵,你來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夜笙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顧淵。
顧淵卻變成了一副慵懶的模樣,他玩著自己的指甲,念叨著,“我可不敢說,我怕我說了,以后還要遭受報復(fù),我可以顧好我自己,可顧不好其它人?!?br/> “剛才戒律堂主可威風(fēng)的很呢,我哪敢說話呀,我說話又沒有證據(jù),反正都是一面之詞,可能因為墨云蜀看起來就像個乖孩子,所以大家都聽他的唄,既然我說的話本來就沒用,那我說還有什么意義呢?”
“就是我不分青紅皂白,把墨云蜀給打了一頓,洛宗主,我認罪認罰,反正我現(xiàn)在修為也廢了,你把我逐出靈宗吧,我和劍宗圣女寧清瑤關(guān)系還不錯,說不定她那邊還有我的一席之地?!?br/> 顧淵這句話可謂是大逆不道。
“你敢?!”洛夜笙的劍氣在這一瞬間撕裂了戒律堂的牌匾,那牌匾四分五裂,碎落在了地面。
“今天我站在這里,你給我好好說,要公道我給你公道,誰給不了你公道,我斬了誰。”
顧淵愣了一兩秒鐘,望向洛夜笙的眼神,終究沒有了先前的那幾分嘲諷,他似乎有些茫然的輕聲念,“這可真不像是洛宗主會說出來的話?!?br/> 他沒等洛夜笙回答,輕念,“我在靈宗外門撞見,他對女弟子圖謀不軌,于是我對他出手,就這么簡單?!?br/> “你有證據(jù)?”
“有?!?br/> 顧淵將那個留音石給拿了出來,墨云蜀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尤其的蒼白,但那個傳音石的聲音,還是盡數(shù)放了出來。
戒律長老的臉色蒼白。
墨云蜀的冷汗已經(jīng)遍布全身。
顧淵的表情平靜,“洛宗主,你剛才答應(yīng)我的,我說了,你要保護好她們的安全?!?br/> 洛夜笙點頭,“我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又何為靈宗宗主?”
“好。”
洛夜笙再將目光落向了戒律堂主。
“我問你。”她淡淡的念。
“戒律堂是為何而立?”
戒律堂主的手顫抖著,回答,“為靈宗每一個弟子的公道?!?br/> “現(xiàn)在還有公道嗎?”
“這次是我被蒙蔽了心智,我應(yīng)該再多調(diào)查調(diào)查,了解了解真相以后,再做定奪,我自愿領(lǐng)罰?!?br/> “當(dāng)顧淵有這顆留音石,卻不敢在第一時間拿出來,就已經(jīng)說明,這戒律堂,已經(jīng)沒有公道了,那我當(dāng)初設(shè)立這戒律堂的意義又何在呢?”洛夜笙的聲音有些涼薄,“你自愿領(lǐng)罰?”
“是?!?br/> “去劍海維護深淵十年吧,既然你維護不了公道,那就換別人來?!?br/> 劍海深淵,是用于封印異族與這個世界通道的路,是由多年前的修士大能所建立的,那邊常年有洶涌的靈氣風(fēng)暴肆虐,并且無時無刻都要為劍海深淵灌注靈氣,尤其的耗費心血神魂。
戒律堂主低下了頭,“是?!?br/> 洛夜笙再望向了墨云蜀。
“至于你?”洛夜笙想了想,卻又把視線望向了顧淵,“你覺得應(yīng)該如何?”
“我想他對于我忽然出手,一定心懷不滿,畢竟我只是個廢人了,我想給他一個堂堂正正對決的機會?!?br/> “允?!甭逡贵系哪畹?。
墨云蜀卻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歩,但他已經(jīng)沒有反駁的權(quán)力了,這是洛夜笙親自允諾的論劍,所以當(dāng)顧淵拔.出劍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有些困難,本能讓他從劍鞘中抽出劍,可下一瞬間,顧淵手中的劍刃已至,他連劍都未能握穩(wěn),這一擊讓他只會下意識的橫劍格擋,渾身上下皆是破綻。
他身后是戒律堂的木柱。
顧淵手上這把玄鐵劍,輕而易舉的以劍尖那一點的靈氣,刺破了他的靈氣護罩,穿越過他的小腹,直到整把劍都沒入了木柱,墨云蜀整個人都被釘死在了柱子上。
“我贏了?!鳖櫆Y看向洛夜笙。
“心底可還有怨?”
“沒有,但類似的事情,今日我運氣好遇到宗主親臨,但若是之前還有些許不公,我想這靈宗已經(jīng)有不少人有怨?!?br/> “偌大靈宗,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它漸漸的失了公道,失了公道,也就失了人心。”
顧淵是很認真的在說。
“我會再好好找一個戒律堂主?!?br/> “好。”
“但你今日……竟說出想離開靈宗,加入劍宗此等大逆不道之話?!甭逡贵系拿嫔谶@一瞬間又變得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