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城真恨不得以黑道的方式把高鎮(zhèn)南當狗一樣的給屠了,可那只是一種沖動的情緒,他不可能真這么做,這么做,就是一種自我毀滅。
當年是一個小‘混’‘混’的時候,反正一無所有,若是被誰欺負了,袖子一卷,老子豁出去了,凡事都為了讓別人看得起,也為了自己看得起自己。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成為江海道上的大哥,有無數(shù)的房產(chǎn)和地盤,有老婆‘女’兒,還有情人,生活得風光愜意,面子十足。走到今天這一步,在人前趾高氣昂過,但在人后也低頭哈腰過。
榮耀有一半是靠拼來的,還有一半是靠隱忍換來的。用四個字概括就是:來之不易。而現(xiàn)在他如果要跟高鎮(zhèn)南反目,這來之不易的一切都會變成浮云,他生活的天堂就會淪為地獄,僅僅得到一個“義”字,值得嗎?朱皇城這樣問自己。
馬上他心里就有了答案。不值得!就像是一場賭局,一個“義”字與他的一切相比,無法對等,籌碼太小,無法讓他豁出這一切去賭,甚至,李龍虎都算不得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何去何從,他瞬間就想明白了。
他轉身就給高鎮(zhèn)南打了個電話,說:“我問過了,巧玲確實有留過那個人的號碼,能夠聯(lián)系得上他,高市長你看要怎么辦呢?”
高鎮(zhèn)南說:“他不是愛管閑事嗎,給我打斷他一只手,小施懲戒吧。”
朱皇城說:“這事我做不大好吧,畢竟他是幫巧玲,我反過來對他動手,未免太忘恩負義了點。”
高鎮(zhèn)南說:“你在說聯(lián)系得上他的時候,不就已經(jīng)忘恩負義了嗎?”
朱皇城說:“那是我覺得高市長對我的恩情大一些,要做一個選擇,我只能選高市長你,但若再要我對他動手,就真的說不過去了,高市長你說是這樣吧?”
高鎮(zhèn)南略想了想,如果再讓朱皇城動手,確實有點過分,再說他又不是沒其他可用之人,也不至于一下子要把朱皇城‘逼’得逆反心太重,當即就答應:“行,我來安排人,你安排地方,地方安排好了給我說一聲?!?br/> 朱皇城答應,回去向李龍虎說了聲抱歉,說是和一個客戶談點生意上的事情耽誤了,然后看了下時間,說該吃飯了,出去找個地方吃飯。
李龍虎推遲:“算了,朱哥是忙人,就不麻煩朱哥了,來日方長,會有時間相聚的?!?br/> 朱皇城說:“這怎么算是麻煩呢,你救了巧玲,我請你吃頓飯,是最起碼的事情,李兄弟就不要客氣了?!?br/> 李龍虎說:“不是,是我之前已經(jīng)跟人約好了,要談點事情,失約了不好。如果方便的話,朱哥你把電話號碼留個給我,找時間我把貨拿來給朱哥過目一下,看朱哥有沒有合作的興趣?!?br/> 朱皇城聽了李龍虎這話,心想確實來日方長,他也不必非得今天晚上就來給李龍虎布局,那樣的話,疑點還更大,換個時間肯定更好,當即就答應了,讓朱巧玲送送李龍虎。
離開草根堂,李龍虎給楚雪嬌打了個電話,問她在什么地方。
楚雪嬌的語氣很生硬:“當然是在我住的地方,有什么事嗎?”
李龍虎說:“我過來,當面了說吧。”
二十分鐘后,李龍虎趕到了楚雪嬌住的地方,楚雪嬌給李龍虎開了‘門’,還是拉長著一張臉,開‘門’后什么也沒有說,轉身就進屋去了,一屁股在沙發(fā)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