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師弟
天地蒼茫,銀裝素裹,漫天飛雪,萬樹銀花。
修煉室門前,雪積到膝蓋位置,身上灰衣寒暑不浸,江月白的小臉卻被蕭蕭北風(fēng)刮得生疼。
她艱難走出回廊院落,大雪封山,無路可出。
“跟爺爺約好了三天,他怎么沒來呢?”
冷風(fēng)呼嘯,江月白站在門口哈氣搓手,不知道該怎么回花溪谷,雪這么大,她走半道就得被埋。
江月白回頭看院中,看管此地的雜役老頭坐在廊下?lián)u椅上閉目養(yǎng)神。
“爺……師兄,請問這么大的雪,我該怎么回花溪谷?”
老頭睜眼,“是你這小丫頭,陶豐年也是有意思,練氣一層突破竟然還要用修煉室閉關(guān),真是靈石多得沒處花,我看看你這三天到底突破了個什么?!?br/>
老頭對江月白頗有印象,除了財大氣粗的內(nèi)門弟子,沒人會在練氣一層就到修煉室閉關(guān)。
老頭定睛一看,倒抽一口涼氣。
“哎呀呀,你這是練氣四層還是五層啊,靈光飽滿比陸南枝那丫頭也不弱。”
江月白剛剛突破,一身靈光尚未內(nèi)斂,加之五靈根靈氣量充足,所以老頭才有誤解。
“稟師兄,我是五靈根,此時將將到練氣三層?!?br/>
“那也不得了啊,你修得什么功法,厚積薄發(fā)有這么猛的勁道?雖說練氣前中期修起來跟玩一樣,但你這速度著實(shí)……”
“師兄,您還沒告訴我如何能回花溪谷呢?”
“咳咳,陶豐年前兩日還曾來過,不過昨夜大雪有異,各谷靈植受災(zāi),他身為花溪谷主事,肯定是沒法來接你了,我也不能擅離職守……”
仙鶴啼鳴之音從院外傳來,江月白趕忙拱手告退,出門尋鶴。
江月白剛走,老頭背后修煉室門被拉開,身材高大的洪濤帶著一身飽滿靈光走出,深邃目光緊盯遠(yuǎn)處一閃而逝的身影。
適才,他在里面就已聽到江月白的聲音。
初聞她練氣三層,洪濤心想絕不可能,她半月前才在雜役堂報備,踏入練氣一層,半個月就連破兩關(guān)?
此屆弟子中,除了陸南枝無人能做到。
可冷靜一想,洪濤恍然大悟,這小丫頭定是早就突破練氣一層,一直在隱藏修為。
按照陶豐年的性子,不奇怪。
從她入門到今日,甭管她何時突破練氣一層,一個半月時間修到練氣三層,這速度連謝景山都趕不上她。
她若無奇遇,便是有大毅力,有天衍宗祖師之風(fēng)范。
想到此處,洪濤頓感羞愧,上次在雜役堂給小丫頭甩了臭臉,此時倒不好意思見她了。
“洪管事這是圓滿無瑕,臨門一腳了嗎?”老頭目光灼灼盯著洪濤打量。
洪濤頷首,他的確已經(jīng)練氣后期大圓滿,隨時都能閉關(guān)筑基,但在筑基之前,還有一關(guān)。
“近日雪大,想來弟子們都在貓冬修煉,內(nèi)務(wù)堂事情不多,洪管事正好下山了塵緣,想吃什么想做什么盡管去?!?br/>
“一旦筑基便是真正入道,塵緣盡滅,天道因果束縛加身,不可再輕易擾亂凡人命數(shù),很多事要掂量著做了?!?br/>
想做的事……
洪濤目光飄遠(yuǎn),越過茫茫大山,不知婉娘是否還在等他歸家。
院外。
謝景山看著江月白,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你你你……你卑鄙!”
謝景山咬牙切齒,他專門修了天眼術(shù),能隨時洞察他人靈光辨別修為,這臭丫頭三天前還練氣一層。
怎么一下就練氣三層了!
還長高了半個頭!
欺人太甚!
整日追在黎長老身后問東問西,搞得他不跟著提點(diǎn)問題就不如人似的。
還總把她資質(zhì)差,悟性低掛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