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昊在家找了半天才在地下室找到一條裝書的蛇皮袋,出門開車直奔“可馨汗蒸館”。他要做出去借錢的假象,在路上他電話給趙永布置了行動任務,讓他帶著張勇、老賈等人到灤河西岸大街鐵路大橋兩端設置埋伏。
他趕到“可馨汗蒸館”拿出紀宇的照片讓于可馨看,于可馨反復看了幾遍后說:就是他。
梁昊跟于可馨嘀咕了半天,于可馨從樓上抱下來一大摞報紙,二人把報紙剪成百元紙幣大小裝進蛇皮袋,梁昊對于可馨說:要是有人打電話問錢的事,就說你借給我了15萬。
于可馨瞪著眼珠子瞅了他半晌才“嗯”了一聲。梁昊拎著鼓囊囊的蛇皮袋子從汗蒸館出來,就在他打開奧迪轎車后備廂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他掏出來一看又是一個陌號碼,聽筒里傳來金屬喉怪怪的聲音:梁隊長你挺能整啊,看來我得給你準備一把假槍嘍。
這句話把梁昊嚇得后脊梁直冒冷汗,心想這家伙在監(jiān)視自己,他四處張望,街上大小商鋪都亮著燈誰知道那家伙藏在那個角落里。
金屬喉說:不要找了,你是不是想逼著我用你的槍先去殺人?
梁昊趕忙說:不不,我是想試試你的功力,看來你不簡單啊。
金屬喉問:槍真不想買了?
梁昊心想這家伙真不是個東西,他搶走了我的槍還得讓我買回來,這是成心玩我啊,等我抓住你再說,非玩死你不可。梁昊強忍怒火回答:買,肯定得買。
金屬喉說:那你是不是該向我道個歉?
梁昊別無選擇馬上說:我道歉,我馬上就換真票子。
金屬喉說:我再信你一回,看在你臉上汗珠子直往下掉的份上我就暫且原諒你一次,但我警告你,要是再?;ㄕ袃何揖筒环钆懔?。
梁昊說:不,絕對不會了,可是現在你讓我上哪兒去找20萬元現金?
金屬喉哈哈笑了兩聲說:這就不管我的事了,反正我在約好的地點等你到10點,你不來我就去殺個人,另外不要查我電話地址,手機卡是黑市買來的,非實名制,你查不到的。說完掛斷了電話。
梁昊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感覺恐懼極了,這家伙竟然能看到自己臉上有汗水,這也太詭異了。梁昊返身回到汗蒸館跟于可馨借了10萬塊錢,又打電話讓趙永送來5元,加上自己的5元總算湊齊了20萬,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30分,他將蛇皮袋扔進后備廂開車直奔灤河西岸大街。
9點58分,梁昊開著奧迪車趕到灤河西岸大街,轎車剛駛過鐵路大橋手機就響了,金屬喉用命令般的口吻說:往前開一百米路邊有個配電房,你就停在那兒吧。
梁昊遠遠看見前方人行道上果真有一個配電房,他開過去將車停在配電房旁邊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剛好10點鐘。梁昊下車圍著配電房檢查了一圈,房子是鋼結構,足有三米高,在兩個路燈之間,光線比較昏暗,西面是河堤東面是馬路,人行道上是一排大楊樹。梁昊檢查完環(huán)境暗自笑了,他早就向趙永和張凱做了布置,張凱埋伏在南面,距離配電房一百米遠的河堤上,老賈在北邊,距離也不過一百米,趙永藏在配電房旁邊的河床下面,自己守在馬路上,只要他揮一下手不出兩分鐘就能把方圓兩公里范圍包圍起來,就算死鬼紀宇再狡猾,這樣的地理環(huán)境也是插翅難飛。
梁昊正暗自高興手機再次響起,梁昊接通電話說:我到了,你在哪兒?
金屬喉說:梁隊長,配電房靠河那面墻上有個掛鉤,你把蛇皮袋掛在上面就行了。
梁昊繞到配電房西面,果然看見配電房西墻上垂著一條繩子,頭上拴著一只鐵鉤,他看了一眼只有幾米遠的河欄桿,清楚趙永就下邊藏著,心里合計倒要看看這個死鬼紀宇會怎么來取這袋子錢。
金屬喉冷冷地說:梁隊長,不敢把錢掛上去吧?
梁昊還真有點遲疑,他猜測把蛇皮袋掛上去會怎么樣,難道那家伙就趴在房頂上?金屬喉又說:你有什么害怕的,前后你都安排了人,西面是河水,東面是馬路,你就站在房子下等著抓我呢,我還能從地下鉆出來?沒誠意就算了,買賣取消。
梁昊說:等等,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在琢磨你會怎么拿走這袋子錢?
金屬喉再次嬉笑起來,他說: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肯定會把錢取走的。
梁昊一邊說一邊圍著配電房又轉了一圈,心想:這么一個孤零零的房子就算他趴在房頂上又能怎么脫身?西面河水,前后都有自己的人,趙永還在河床下趴著,自己堵在房子下面,這里簡直就是鐵桶,我就不信他能拿走這袋子錢,難不成這小子又在耍著我玩?
梁昊確定沒有疏漏后決定跟死鬼紀宇賭一把,他將裝著20萬塊錢的蛇皮袋掛到鐵鉤子上,但是并沒有立即松手。
金屬喉幾乎是在嘲笑他:梁隊長,原來你是個膽小鬼啊,錢又不是你的干么這么吝嗇,除非你不想要槍了,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梁昊問:槍在哪兒呢?
金屬喉說:向左看。
梁昊扭臉一看,右邊兩米處一棵大樹干上綁著一個黑塑料袋,形狀類似槍的模樣,他心里一陣興奮伸手去夠可就差一尺多夠不著,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攥著蛇皮袋的手。就在他松開手的一瞬間蛇皮袋騰空而起,隨即從配電房屋頂上傳來螺旋槳輕微的“嗖嗖”聲。梁昊猛然醒悟大叫:呀!遙控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