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叫了滅絕一聲“媽”,內心惴惴不安,但好像滅絕的笑容停頓了一兩秒后,便如冰雪消融。
滅絕走上前,伸手捋了一下蘇長青兩鬢長發(fā),笑道:“在那邊過的還好?”
蘇長青見滅絕似乎只當沒聽見自己叫她,心中暗自慶幸,因為他知道滅絕一生最珍貴的就是自己的清白,自己方才叫了聲“媽”,那不是說在造謠滅絕和別人有染么。
滅絕就在眼前,蘇長青并沒有急著回答,因為他看見了滅絕發(fā)髻中的絲絲白發(fā),心中感慨萬千。
蘇長青嘗試著伸出一只手,擺在滅絕額前。
滅絕一愣,但看蘇長青眼神中滿是心疼,于是便明白了蘇長青的意圖,緩緩低下頭來。
蘇長青的手放在滅絕發(fā)髻上,輕輕拔掉最顯眼的那根白發(fā)。
手中拿著白發(fā),蘇長青輕聲道:“師父這幾年似乎沒有過的多好。”
滅絕抬頭從蘇長青手中取過白發(fā),嘆道:“師父年紀大了,這是自然現(xiàn)象,倒并沒有受什么委屈。不過看你的模樣,似乎這幾年并沒有受委屈,師父便放心了?!?br/> 蘇長青頓了一下,開口問道:“師父體內寒毒怎么樣了?”
滅絕早就知道蘇長青會問她什么,只是自己當年送蘇長青去武當,一是為求武當九陽功保命,另外就是不想蘇長青再管這件事。
當年的事有蹊蹺,滅絕在送走蘇長青后也得知了武當俞三俠被人打斷手腳的事,聽說是為了屠龍刀。
又要倚天劍,又要屠龍刀,莫非是知道了峨嵋世代守護的秘密?
滅絕回道:“不用擔心,師父身體無恙了。不過當年欠下少林武當一個大人情,以后不能不還?!?br/> 蘇長青聽滅絕說自己已經沒事,便認為是沒事了,從滅絕面色上看,似乎的確沒什么大礙,也不像是得病的人。
蘇長青放下了擔憂,扶著滅絕坐在小屋前的蒲團上,給滅絕講著這些年的經歷。
滅絕也樂得去聽,知道這幾年蘇長青一直跟著張真人在山上勤修苦練,內心十分欣慰。
看見滅絕眉開眼笑,蘇長青最后又說道:“師父,長青下山這幾月有奇遇,你想不想知道?”
說著,蘇長青提氣運勁,一爪抓出,不遠處一塊石頭上出現(xiàn)四個窟窿。
滅絕猛然站了起來,激動道:“長青!你是在哪里學的這門功夫?你內力何時變得如此深厚?”
這一激動,原本隱藏的很好的滅絕,忽然咳嗽了起來。
蘇長青也急忙站了起來,他不知道滅絕為什么這么激動,但看滅絕咳嗽不止,心中忽然冷靜了下來。
他扶住滅絕,抓住滅絕手腕,替滅絕把脈。
脈象一點也不似滅絕說的那樣,她已經全然好了,雖然大部分寒毒都已經清除,但種下寒毒時間已久,三大門派的九陽功合為一體也不算是完整的九陽神功,沒辦法治療寒毒留下的傷害。
蘇長青扶著滅絕坐下,自己也來到滅絕身后,雙掌按在滅絕后心,內力自風門穴涌入滅絕體內。
蘇長青按照九陰真經上的治療方法,替滅絕梳理了寒毒肆虐后的堵塞經脈,然后慢慢用純陽真氣溫養(yǎng)滅絕幾大穴位,有助血液流通。
漸漸的,滅絕慘白的臉上再次出現(xiàn)血色,變得越來越紅潤。
半個時辰的時間,滅絕已經并無大礙。
剛才滅絕一時激動,舊疾復發(fā),得到蘇長青的治療后暫時沒有什么大礙。
要想排除寒毒留下的傷害,恐怕除了完整的九陽神功,再無他法。
沒想到百損道人的玄冥神掌這么厲害,不光寒毒害人,時間一久還會對人體造成不小的傷害。
蘇長青雖然如今內力深厚,但長時間替人運功療傷,現(xiàn)在也已經有些油燈枯竭。
替別人療傷和為自己療傷是兩個概念。為自己療傷,內力還留存與體內,只要調息片刻就能恢復不少。但為別人療傷,內力卻會留在別人體內,雖然不能為別人所用,但也收不回來,那內力會慢慢消散出別人的體內。
收了功力,蘇長青有點頭暈目眩,他如今的功力也算是小有成就,但還不能說是厲害,要想驚天動地,恐怕還得再積累幾年。
滅絕緩過勁來,知道方才替她治療的是長青,心中的猜測又多被證實了一些,于是她問道:“長青,你這些年內力修為著實增加了不少,與你方才說的奇遇有關系?”
蘇長青點點頭,繼續(xù)道:“長青知道紀曉芙師姐失蹤,便到何地尋找她,可也沒什么線索,當時知道她曾去過終南山那一片,便跟過去看看。”
蘇長青花了一點時間,一五一十將自己如何上山,在山上所見所聞,全部說給了滅絕聽。
滅絕聽后感慨道:“林朝英前輩是個妙人,敢愛敢恨,我不如她……”